春草鬆一口氣,點點頭,又開心了。
看她這模樣,柳之恆哭笑不得。
倒不是柳之恆想忽悠春草,只是方成材的事情,並不百分之百穩妥,想要春草跟他們長一條舌頭,想要把人綁在一條船上,還是得許給人一些利益。
「這銀簪這兩天你先別戴,過段時間,等你哥哥的事情過去了再戴,知道麼?」
「嗯,我知道了!」
春草歡歡喜喜地收起了簪子。
「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春草這便歡歡喜喜地回去了。
等到春草一走,段無咎立刻進屋來,一進來就拉著柳之恆想要抱。
「等等!」柳之恆伸出手攔住段無咎,「現在還不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有大事要辦。」
「什麼事情?」
之前被段無咎打岔她都差點忘了,剛才春草來,才又提醒了柳之恆。
如果前面兩年,她身體裡的靈魂不是原主,而是幽魂,那麼原主去哪裡了呢?
柳之恆記得在夢中,那幽魂從後面偷看原主的時候,原主是在畫地圖的,那時候,柳之恆就有了猜想。
柳之恆指著角落裡那幾個落了灰,好久都沒有用過的大箱子,對段無咎道:「雪郎,你幫我把那幾個箱子都搬過來。」
段無咎見到柳之恆嚴肅的表情,也不耽擱,挪開羅漢床和八仙桌,把那幾個箱子全都搬到屋子中間。
「你幫我把燈都點亮。」
段無咎把滿屋子的燈都點亮了,柳之恆就坐在物資中間,把那些箱子裡的東西全都拿出來。
這幾個箱子,這兩年那幽魂都沒有碰過,所以肯定都原主的東西。
前面一個箱子裡還都是一些上好的布料,柳之恆拿出來幾匹顏色合適的,打算給段無咎做衣服。
可翻到最後一個箱子的時候,柳之恆整個人都呆住了。
整個箱子裡都是各種手寫的資料和數據,還有些阿拉伯數字,一看就不是這個時代該有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測量工具,都是人工打造的。
翻到最後,柳之恆翻到了一本定製成冊的書,上面寫著:悲嶗山堪輿全圖。
這一回就連在一旁的段無咎都有些震驚。
兩個人一起翻看這這本冊子,裡面有悲嶗山不同比例的地形圖,還有等高線圖,還有幾個特殊山頭的剖面圖。除此之外,還詳細地記錄了悲嶗山植被、動物、礦產情況。
柳之恆越看越是心驚,段無咎在一旁也露出了驚詫之色,他不可置信地問柳之恆:「阿恆,這些都是你畫的?」
柳之恆緩緩地點頭。
這些圖,只有可能是她畫的。
因為剖面圖里會標註不同時代的地層,還會標註不同的岩層性質,每個人用的標註都有些差別,柳之恆從來都喜歡跟別人不一樣,所以她畫的圖裡,標註不同地層的圖案都很特殊,全都是她自己設計的,這世上只有她會那樣畫。
柳之恆一頁又一頁地繼續翻著這本圖冊。
整個悲嶗山綿延了數百里,深處是地勢複雜、有野獸出沒得原始森林,就是最厲害的獵戶和守山人,也不敢輕而易舉的進入。
而在這個時代,要完成這樣詳細、細緻的堪輿圖,只怕是要無數次的深入密林才可以。
柳之恆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壓根就沒有什麼原主!她就是真的柳之恆,她就是自己嘴裡那個倒霉的原主!
她不會是胎穿的吧?
第40章 量衣
直到段無咎喚了好幾聲「阿恆」,柳之恆才從震驚里回神。
「雪郎,你幫我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
除了那本堪輿圖和幾匹布,剩下的東西段無咎都幫柳之恆收好了。
柳之恆把那冊堪輿圖放在了書架上,就跟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放在一起,相當的隨意。
「阿恆,你知道這堪輿圖意味著什麼麼?」
「我知道啊。」
所以她才如此隨意地放在書架上,就仿佛她不知道這東西有多重要一般。
知道自己就是柳之恆,自己是爹爹真正的女兒,柳之恆心裡也鬆快了不少,原先她多少還是有一種搶了別人人生的愧疚感的,現在是一點都沒有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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