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韞有些詫異,「你不是不喜歡蕭時予嗎?」
溫酌拿出幾個銅板遞給了小販,又隨手挑了跟順眼的紅綢拿到溫韞面前,他嘆了口氣,無奈道:「我是不待見他,這兩日我一直在想,我要是真逼著你離開蕭府,你或許會恨我一輩子吧。」
此話一出,溫韞有一絲的心酸,她的兄長是她從前最親近的人,她怎麼會恨他呢。
溫酌又道:「所以蕭時予他要是真有那個心思想跟你過日子,就該拿出誠意來,若他沒有那個心思,你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回娘家來,哥哥會重新為你擇一戶好人家。」
溫韞不作聲了,溫酌隔著白紗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想自己後退了這麼一大步,她該是高興的。
未做反應,溫韞就取下了斗笠,正笑吟吟地看著他,「謝謝你,哥哥。」
她提起筆來,卻遲遲不落筆。溫韞打小就連皮薄,長輩們打趣她兩句都要臉紅半天,她實在是羞於將兩人名字寫下來,掛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供人觀賞。
再三考慮後,她提筆寫下——願你一切盡意,百事從歡。
隨後滿意地放下了筆。
溫酌看到紅綢後,微微皺眉,只是看了一眼溫韞,未說隻言片語。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遠處的蕭時予盡收眼底,立夏時節,他卻身穿毛絨大氅,加上他身量較高,站在人群中愈顯鶴立雞群。
他的臉色有些發白,楊晨有些擔憂他的身子撐不住,上前幾步詢問:「侯爺,我們該回去了。」
蕭時予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其實只要她回過頭就能瞧見的人,她卻是半分也沒察覺到。
楊晨懷疑侯爺是不是沒聽到,正猶豫要不要再問一次時,蕭時予緩緩轉過身,將手裡的東西一把塞進他的懷裡。
聽見侯爺道:「你將這東西處理了吧。」
說完,他便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楊晨低頭一看,好像是一張捏皺了的紙,鬼使神差的,他打開了這張紙,一點一點撫平褶皺後,發現這是一張合婚更貼。
僅是一剎那間,楊晨就瞪大了雙眼,侯爺那一手被狗啃過的字,什麼時候變這麼好看了!!!
庚帖的結尾赫然寫著幾個字
———永結同好,護卿長寧。
他抬頭,侯爺的馬車已經離開了。
果不然,翌日一大早溫韞就聽到了二皇子登基的消息,她開開心心地坐在溫府等著蕭時予來接,可她等了好幾日,沒有等來蕭時予,卻聽到了他入獄的消息。
溫韞整個人差點倒地上,還好被翠喜及時扶住。
她著急地問來報消息的小廝,「怎麼會?蕭時予不是助聖上登基的功臣嗎?聖上為何殺他?」
小廝吞吞吐吐道:「我聽人說聖上送給侯爺的歌女死在了府中,坊間傳言是侯爺殺死的,朝中眾多老臣與侯爺不和,他們紛紛上奏彈劾說侯爺居功自傲,不將聖上放在眼裡,所有……」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溫韞此刻算是明白了,聖上也是有心除掉蕭時予,若不然他怎麼僅憑一面之詞就定了蕭時予的罪。
溫家眾人聽聞紛紛面色凝重起來,溫酌給了點銀子打發那小廝走了,他見溫韞沉默不語,眼神卻有些執著,心中莫名有了一個猜測。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你要救他?」
溫韞也不打算瞞著,只是平靜地道:「蕭時予,我是一定要救的,他三番五次地救我,我自然不能在這緊要關頭拋下他。」
溫酌問:「你要如何救?那是聖上的旨意。」
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半晌過去,溫韞才道:「不急,先等等。」
夜裡,楊晨憑著高強的武功翻進溫府,穿過一條花香四溢的小徑,發現夫人的院門打開著,暖黃色的燭光從裡面透出來,好似專門在此等候。
他跨過院門,便瞧見溫韞坐在院子裡,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他心中明白了大半,看來侯爺還是低估了夫人,夫人遠比侯爺還要想像的聰明,他們精心策劃的一切終究還是瞞不住。
夜色黑沉,明明隔著一段距離,溫韞卻看清了楊晨臉上的神情,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但她覺得此時的楊晨卻無比的堅定。
楊晨恭恭敬敬朝溫韞行禮,這還是頭一遭,溫韞莫名其妙,問:「你這是做什麼?求我救你家侯爺?」
楊晨低著頭,「夫人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又何來的救?」
溫韞蹙著眉頭沒有說話。
「侯爺以為他自己能順勢除掉沈家,不曾想如今的聖上為了拉攏朝中一眾老臣,竟主動親近沈家,這打亂了侯爺所有的計劃,侯爺以為他三天就能做到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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