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韞有片刻的愣神,她沒想到自己從未說過,蕭時予卻能觀察得這般仔細,她輕輕地一笑,「侯爺他人呢?」
「夫人不急,侯爺還有事未做完,讓屬下先送你出宮去,城東有一處宅子,您先在那裡等侯爺,侯爺說最多三日他就回來。」
當溫韞跟著楊晨出宮時,在宮門外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溫酌站在城牆下,時不時朝他們這個方向看,微風徐徐,他的衣袂在風中飄擺,整個人顯得愈發冷峻。
兩人見到對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雖說她知道了當初的真相,但兩人血濃於水,她又是個心軟的人,眼下情況緊急,她實在是擔心他此時貿然進宮,「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溫酌抬眸瞥了一眼後面的楊晨,輕聲細語地說:「我自然是來接你回家的。」
兄長竟然不是去進宮面聖的。
這答案出乎意料,溫韞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隨即說:「哥哥多慮了,我又沒事。」
「太子與二皇子的鬥爭,朝堂之中誰人不知,蕭時予不怕死要去插一腳,我管不著,但你必須跟我回家。」
這怎麼能行,他答應了蕭時予要等他回來。
溫韞沒多想就拒絕了,溫酌早知道她不會答應,卻沒想到她會拒絕得這樣乾脆,他嘆了一口氣,頗有些責怪的意味。
「蕭時予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溫韞正欲辯解,就聽見他道:「我且問你,你還想不想見阿爹阿娘了?他們可是有許久未見你,平日裡念你念得緊,你真不隨我回去一趟?」
她神色複雜,明顯有些猶豫了。
緊接著,溫酌又道:「你先隨我回家裡住幾日,待到蕭時予回來了,你想走便走,只是在朝中局勢尚未平穩之前,我實在是不放心你一人在外。」
思索片刻後,溫韞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楊晨,他耳力極佳,兩人的談話內容一字不差地聽進去了,他知曉夫人大抵是不回府邸了。
楊晨一字未說,轉身離開了。
侯爺專門叮囑過他,夫人回不回老宅全憑她自己的意願,不可強來。
溫家二老得知小女要回來了,整日站在府門前翹首以盼,看到自家的馬車緩緩歸來,兩人相互攙扶著走過來。
溫韞一下馬車就投入了母親的懷抱,溫母一下就哭了,「我們家終於團聚了。」
溫酌笑了笑,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快進屋去。」
這座宅子雖不及蕭府氣派,院子裡的布置風景都是極好的,舉目四望,但見一片的鬱鬱蔥蔥,花圃里栽種著好看的奇異花草。
踏入青石板路後,直覺清風陣陣,花香隱隱。溫韞記得兄長從小就愛捯飭這些,現在有了自己的宅子竟被他打理得還不錯。
走到更里些,是溫酌專門就給她的院子。
夜裡,爹娘都睡下了,溫家兄妹倆坐在長亭中月下賞花,還是和從前一樣。
兩人看著嬌嫩的花枝在風中輕輕搖曳,溫酌叮囑道:「這幾日不太平,你先不要出門。」
溫韞似乎早就猜到了,「宮裡傳來什麼消息了嗎?」
溫酌搖頭,「聖上接連幾日都沒去上朝,宮門也隨之緊閉,朝中不少人都在猜測二皇子對太子下手了。」
隨後他側過頭,看著與自己面容有幾分相似的妹妹,「你知不知道蕭時予他是二皇子的嗎?」
其實這些蕭時予沒對她明說,但也不難看出,蕭時予與沈家結怨已久,自不可能是太子的人。
一時之間,溫韞不知自己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溫酌心中有了隱約的猜測,他沉默片刻後,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待到這事了結後,無論蕭時予是敗了,還是一戰成名,成為朝中權貴,你與他的婚事就此作廢。」
他的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不行!」溫韞倏地站起來。
她強壓著心底的驚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平穩一些,「我已嫁作人婦,這婚事哪是說廢就廢的?」
「蕭時予城府深,又心狠手辣,你嫁給他實在是不妥。」他不疾不徐道。
溫韞皺起眉頭,表情有些破裂,「可是當初是你將我嫁給他的。」
溫酌淡然的神情中透露著不易察覺的慌亂,他站起來身子,雙手握住她的肩,好言相勸道:「當初我是看上了蕭家的家世清白,同為世家大族,蕭家沒那些嫡庶之爭,徐夫人為人也算公正,你嫁過去不會受累,可如今蕭時予的作風,我不敢將你的餘生託付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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