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予是回來換身衣裳的,換完衣裳後還要出去,溫韞按照蕭時予的喜好翻出一套新衣,她將衣物放置在一旁,理所當然地去替蕭時予解衣。
在雙手即將碰到衣裳的時候,蕭時予轉過頭來,隨後猛地往後退了一步,他的動作有些大,看得溫韞有些疑惑。
從前在雍州時,溫韞沒少服侍他寬衣,也沒見他有這般排斥,這下要成親了,倒是想到要替未過門的妻子守身了,溫韞氣得快要咬碎後槽牙。
蕭時予身體緊繃成弦,他警惕地掃了溫韞一眼,道:「我自己來,你先出去吧。」
心裡的那團火焰越來越旺,但她臉上確是毫無波瀾,只見溫韞不緊不慢地點了個頭,便轉身離開了。
眼見溫韞走遠了,蕭時予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他低下頭,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卻沒想到走到門楣前的溫韞忽地止住了腳步,她順滑地拐了個彎,又朝屋內走去。
他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看見溫韞悶不作聲地朝他走來,還頗有氣勢洶洶的架勢。
蕭時予速度極快地往後退了幾步,可後面是床榻,已經退無可退了,他現下衣裳不整,也不好直接衝出去。
他一邊快速地將才脫下的外袍又穿上,一邊躲閃著溫韞的靠近。
這等舉動落在溫韞眼裡更氣了,如今連她碰一下都不願意了嗎?
臉上的平靜再也繃不住了,溫韞怒道:「你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這時蕭時予已經穿好衣服,他找準時機,只往外跑去,只是沒想到他一個不留神踢翻了角落裡的置衣架,那是用幾根上好的檀木做成的,砸在人身上不斷骨頭,也要鼓起幾個大包。
溫韞還沒看清眼前的情形,就被一隻冰涼的手拉住,那手的力道不小,使得她往後猛退了幾步,緊接著她落入了一個似冰窟一般的懷抱里。
「砰」的一聲巨響,耳邊是置衣架倒下砸在地面上的聲音,震得溫韞渾身一顫。
她緩緩抬起頭,對上了蕭時予的眼睛,那墨色的眼眸里藏著太多太多的事情,讓人無法看清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的手輕輕碰了一下蕭時予的胳膊,感受著深深的寒意透過層層衣料,小刀似的穿透了他的掌心,凍得她縮了一下手。
蕭時予趕忙鬆開了她,兩人隔開了步的距離。
第35章 病入膏肓
◎溫韞心中大駭,幾乎是脫口而出:「你的身子怎麼跟寒冰一樣……◎
溫韞心中大駭,幾乎是脫口而出:「你的身子怎麼跟寒冰一樣冷?」
蕭時予的臉上隱約有遮掩之色,他抱住了自己的身子,強裝鎮定道:「你沒事瞎摸什麼?!我一直都怕冷,這你是知道的。」
屋內靜默了片刻,溫韞望著他的眼睛,道:「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蕭時予默不作聲地移開目光,道:「我餘毒未清,近來朝中事務多了些,身體難免吃不消,你也不必擔心,等這陣子過去,我會好好修養的。」
這一切說得合情合理,溫韞仍是將信將疑,可蕭時予並不打算留給她思索的時間,在溫韞還未回神時,他腳底生風似的,溜出了屋子。
任憑溫韞在後頭如何呼喚,他半步也不停下。
或許是心虛,不知如何面對溫韞,又是一連好幾日蕭時予都沒有回去,閒暇時間,自己也在疑惑,他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每次在他想得出神時,楊晨都會出現在他身邊,打斷他的思緒。
楊晨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屋內,道:「趙先生派人來話說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侯爺可按計劃行事了。」
「我知道了。」他淡淡道。
蕭時予靜默了片刻,隨後視線落在桌案上的那本冊子上,目光倏爾變得陰沉起來,「沈玉山最近有何異常?」
「一切都如侯爺所預料的那般,他與朝中諸多大臣來往密切起來。」
蕭時予隨即一笑,一幅勢在必得的模樣。
「屬下還得知近來沈大人暗中頻繁聯絡張大人,侯爺與張家婚事在即,屬下擔心他們會在侯爺婚事上大做文章。」
屋內響起低低的笑聲,蕭時予掀起眼皮,眸中儘是鄙夷之色,「難不成你真覺得我會與張家女成婚?」
楊晨有些愣怔,這事難道不是木已成舟了嗎?侯爺的意思是他要抗旨不遵?
臉色不由得凝重起來,他低聲道:「侯爺……」
蕭時予還未說話,只覺得喉中一陣癢意,他忍不住咳起來,楊晨面露憂色,許久後,蕭時予抬起頭來,道:「你去替我辦一件事。」
溫和的風中夾雜著淡淡的清香,楊晨在快速穿梭屋檐樓閣之中,連續幾個飛躍後,落在了某個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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