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被自己的行為所蠢到,自己竟妄想在一個小娃娃的身上找到答案。
小姑娘將目光從手裡的糖葫蘆中移開,她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剛剛那個大哥哥是你的丈夫嗎?」
小孩子童言無忌,溫韞卻覺得尷尬得很,是或不是,都不好說,溫韞乾脆選擇閉上嘴。
小姑娘以為溫韞害羞了,咯咯地笑起來,「那個大哥哥好好看啊,比我爹還要好看好多好多,姐姐,祝你們白頭偕老哦。」
說完,她就飛快地跑開了。
留下溫韞在原地迷茫。
溫韞慢吞吞地站起來,一轉身就看見蕭時予正站在她的身後,手中提著個兔子花燈,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不知何時他出現在了這裡。
「主君你怎麼走路沒聲啊?」溫韞小聲嘀咕著。
他耳力極佳,一字不落地聽進去了,隨後嘴角露出一點奇特的微笑,一雙眼睛似乎要將溫韞看穿,「你心虛什麼?」
溫韞故意裝傻,將自己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妾身沒有。」
蕭時予自然是不信的,可他並不打算多問,只是將手中的花燈遞過去,隨後兩人一起離開鋪子。
幾步開外的河邊,有人放了一把細碎的小煙花,頃刻間照亮了一片,溫韞被那光亮吸引,不由自主地走近些,忽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
溫韞略微一回頭,眼前一道人影閃過,她稍抬眼瞼,意外地撞入一道視線,深邃,隱忍又認真。
「怎麼了?」
蕭時予沉默許久,最終鬆開了自己的手,淡淡道:「你頭髮亂了。」
四周燈火通明,河邊的風輕輕吹過,溫韞隨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髮髻,仰起頭問:「好了嗎?」
話落,蕭時予骨節分明的大手就覆在了她的頭頂,他像逗狗似的摸了摸她,溫韞後知後覺地抬起頭,問:「蕭時予,你耍我呢?」
這姑娘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連主君都不喊了,敢直接喊他名字,蕭時予微微挑眉,朝那邊抬抬下巴道:「只是想讓你別湊那麼近,此處人多,你被擠進河裡了,我可不會撈你。」
溫韞隨著那個方向看過去,此處河岸略低,他說的並不無道理。
視線一轉,千盞明燈漂浮在河面上如同皓月繁星,伴著流星般的火焰不斷綻開,照亮了重重樓閣,溫韞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上京城果真是個好地方。
兩人盡興而歸。
兩人分開有些時日了,重逢後再次睡到了同一張床塌上。
翌日一早,溫韞睡得正香,朦朦朧朧感覺到邊上有動靜,她極其不情願地睜開眼睛,只見蕭時予起了身,背著床在穿衣裳。
此時屋內還有些昏暗,朦朦朧朧的,看不太清,估計天色還早。
她打了個哈欠,撐著身子坐起來,蕭時予聽見動靜回頭,低聲道:「你睡你的,不必早起,我有事外出。」
也不知溫韞有沒有聽明白,她胡亂的點了點頭,繼續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蕭時予穿戴整齊,下意識地再次扭頭看向床上的溫韞。
她微微垂著頭,眼皮像是被粘住了一般根本沒睜開,整個人好似隨時都要倒下。
蕭時予無聲地笑出來,這得是有多困?
隨後驚覺昨日下半夜他們才回宮,到現在也不過才兩個時辰。溫韞眼底一團烏青,透露出無盡的疲憊與睏倦,這讓蕭時予心中生出一絲愧疚。
於是,他緩緩地走近,俯身湊道溫韞身前,輕輕揉了揉她的臉頰。
溫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張俊臉在眼前無限放大,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主君……何事?」
一點檀香氣息的香味飛快靠過來,嘴唇好似被什麼濕潤的東西觸碰了一下。
溫韞呼吸倏地一怔,睡意全無。
四下一片靜默,誰也沒有開口。
不遠處的燭光猛地跳動,在空中升起一縷白煙,最後消散在屋內。
事情太過突然,溫韞眼神慌亂地在屋內亂瞟,最後視線落在那根快要燃盡的蠟燭上,定了定身子,決定裝傻。
然而蕭時予一點沒放過溫韞方才所有的舉動,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似乎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她努力地克制著胸腔里一陣陣的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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