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予就這樣看著她,時間漸漸流逝,他的耐心隨之消失殆盡,也不見溫韞開口。
他明白了,溫韞此舉是再明顯不過的拒絕。
他艱難地開口:「你……」
溫韞低著頭,又變成了那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頓時刺痛了他的雙眼。
少年年輕氣盛,幡然醒悟此前種種不過是他一廂情願,蕭時予負氣離開了屋子。
「嘭」的一聲,房門被重重地關上,吵醒了坐在院裡守夜的翠喜,她急匆匆地跑來,只見主君拂袖而去的背影,她扭頭看向屋子裡,自家主子坐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色微亮,晨曦的微光透過窗欞,灑在木桌大大小小的包裹之上,那是楊晨替他收拾的。
床塌上的人一整夜未眠,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索性從床塌上起身,準備叫上楊晨直接啟程。
正這樣想著,門被打開,楊晨走進來,「侯爺,徐夫人回來了,徐夫人說讓你去西屋見她。」
蕭時予皺眉,只好強壓著滿腔煩悶去拜見母親。
跨過門檻,蕭時予走進來。
徐夫人得知兒子要走,顧不得其他,當即趕了回來,一回屋子來不及梳洗就派人將蕭時予喚過來。
蕭時予一進屋,她就瞧見了蕭時予眼下的烏青,整個人看著無精打采的樣子。
他昨夜做什麼去了,現在也不是問這些芝麻小事的時候。徐夫人收回目光,「我聽說你今日便要啟程回上京?」
蕭時予禮道:「是,孩兒不敢誤了時辰,免得聖上怪罪。」
徐夫人點點頭,「讓溫韞跟著你一道去吧。」
此話一出,蕭時予臉色一僵,渾身不自在,他不明白母親為何會讓她跟著去,想也不想就拒絕道:「此行危險重重,我還要花心思保護她,帶上她做甚?」
從前蕭時予要是這樣說,徐夫人定會大發雷霆,可現在徐夫人只是嘆了一口氣,隨後嚴肅道:「你必須帶上她。」
屋內只有他們母子二人。
蕭時予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問:「為何?」
「因為溫韞是你的解藥……」徐夫人轉過頭,難以說下去了。
蕭時予瞪大了眼睛,這話說的不明不白,可他好似又聽懂了,不死心地繼續問道:「母親,你這話到底何意?」
徐夫人慾言又止,似乎是知曉自己做的事有違天理,一時之間難以啟齒,也害怕侯爺在天之靈,會怪她。
「母親!」他盯著徐夫人,眉頭緊皺著。
徐夫人無奈之下,只好說出來,「那時你被送回來得太晚了,服下解藥也無法清除你體內所有的寒毒,我聽無為道長說月氏人有一法子可救你。」
她看了眼蕭時予手上的黑色長生縷,緩緩道:「你手上戴著的並不是尋常的長生縷,那顆黑珠相傳由大藥族用毒蟲所制,紅珠由血桐花所致,兩珠作用下會清除你體內的寒毒,但紅珠也會吸取女子血氣……」
如此一來,便說得通了。
怪不得母親總想讓溫韞陪著她,怪不得他那晚發熱,不過是尋常的湯藥,他卻能一夜痊癒,原來是母親用這樣的法子在救她。
他的身子漸漸好得差不多了,那溫韞是不是……
蕭時予眼中眸色緩緩幽沉,「我的毒解後,溫韞會怎樣?」
徐夫人迷茫道:「我不知道……女子長期被吸取血氣,或許會虧虛而死吧。」
蕭時予一聽,臉色微變,立即轉身向外走去。
徐夫人見狀,她趕忙上前拉住自己的孩子,語氣有些慌亂:「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回去將這繩子割了。」他狠狠道。
徐夫人急了,聲音裡帶著哭腔,「不可啊,孩子,萬萬不可……你如今在最緊要關頭,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你讓母親怎麼辦?」
蕭時予瞥了母親一眼,眉眼染上了一絲傷感,「可溫韞何其無辜?她不該因我受累。」
「是溫酌找到我的,作為交換,我會保他留在京城做官,我們家並不欠她。」
他聽完,忽地笑了,這溫酌真是個好哥哥,天底下也就溫韞這個傻子會那麼擁護溫酌了。
隨後他不顧母親的阻攔,執意往外走去。
徐夫人扶在門前,大喊道:「你就這麼喜歡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嗎?」
她的聲音顫抖著,還是不死心地追著問。
蕭時予步子一頓,他轉過來,朝著自己的母親認真道:「此事無關喜不喜歡,我只是不想無辜之人受我連累,我若因為這寒毒死了,這便是我的命,我認了,可她不一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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