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道長也頗為驚喜,連連點頭,「如此看來,你們結為道侶乃是天道的授意。」
本以為是無心之舉,不過二人天資道緣也是處處般配,沒曾想連前世都有糾葛在前,一時間在場修士都紛紛送上祝福。
雲天真人微微一笑,「我們修行之人自當拋棄凡俗禮節,既然姻緣石都認可了你們,最後便只剩下互換信物了。」
天香手心全是汗,細不可見的微微一僵,卻不敢暴露異常,只是輕低著頭。她哪有什麼信物啊,渾身上下別說法寶了,連件值錢的東西也無。
游奕陵低頭看她片刻,見她呆愣的樣子,有些無奈,拿出一隻白色玉笛,上有暗紫流雲紋路,散發瑩瑩流光。
靈息縈繞,鶴是智長之物,於是天上的白鶴紛紛靠近過來,有的乾脆落在周圍,還有一些不知品種的鳥兒也跟著聚集了過來,更有一隻小小雛鳥落在天香肩頭。
他將玉笛遞過來,嘴角竟帶了微微笑意,「這是流雲紫紋笛,可儲存千年法力,對修行大有裨益。」
天香微微眩暈,她伸出手,又微微瑟縮回來。她不喜歡這樣,這笑容就和之前無數次相救危急時刻一樣,就好像,他在乎她......
可既然他無意,她又為什麼還要執著於此呢?
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孫昭,而是她這個冒牌貨。
那雙眼和微微勾起的唇那樣溫柔,就和姻緣石幻境中看見的如出一轍。可惜這一切都是假的,其實她還是什麼都沒有,不過是自己騙自己。
她緩緩閉上眼,不敢張開,怕一睜眼就無法克制,不知道余信為什麼逼她做這件事,也不知孫昭現在下落如何。
張了張嘴,又不敢多言,只怕反倒暴露自己身份,一來二去,她內心只剩煎熬。
「怎麼了?」他的聲音就在她耳際。
那隻玉笛飛過來,停在她身前。她肩頭的雛鳥忽的飛起,盤旋幾陣後也隨著白鶴跌跌撞撞飛回天際。
她不想收下這隻笛子,這本來也不是她的東西,如果所謂的感情可以代替,如果以前他們經歷的什麼也算不上,那為什麼還要讓她收下這件東西。
天香眼中充斥黯然,邊將那隻笛子握在手中,邊想這件事被他知道後,恐怕他會很生氣。明明是精巧罕見的法寶,她卻提不起興趣。
不知余信究竟打的什麼注意,只怕不是什麼好事,再看殿上無數雙眼睛看著她,雕樑畫棟,來客無數。她卻有些淡淡心慌,只覺得有陰謀即現。
嵩山道長呵呵一樂,出言打斷了她的出神,「昭兒,快將你的摯寶信物拿出交與奕陵吧。」
天香這才從思緒中回神,不由得緊張幾分,對,現在該她交換信物了,但她渾身上下只有那一件姑且還算寶物的東西……
雲天真人見她呆愣在原地,眉目間透出一股疑惑,緩聲道:「可是不喜歡這流雲紫紋笛?」
「沒有,我十分歡喜。」天香咬了咬下唇,無奈,拿出了玲瓏盒。
眾人皆是滯住,雖說這也不是一件凡物,但結道侶互換信物大多還是給法器靈物,方便助力修行,用玲瓏盒這種低階弟子常用寶物交換的還是頭一次見。
此刻,嵩山道長也啞然,好在雲天真人打圓場,不在意的笑道:「這玲瓏盒乃是絕佳的煉丹素材,也並非無用之物,奕陵,還不快收下。」
「是,師父。」游奕陵面色淡淡,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他正要接過。
下一秒,天香就聽見腦海中一道熟悉冷冷的聲音。
——是誰逼你這麼做的?
天香正硬著頭皮繼續不知改如何進行,這一道密音險些讓她嚇的變臉色,她被發現了。
——我方才用神識探知,發現孫昭安然無恙就在這附近,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因為姻緣石?他是何時發現的,她發覺自己被看穿,只得微微低下頭。只是來不及考慮這些,既然已經暴露,天香忙貼近他,一邊低聲道:「是余信。」
他策劃了這一切,但如今道侶大典已近尾聲,就快結束,余信還是未曾露面,不知他謀劃著名何事。
正當游奕陵接過的時候,玲瓏盒忽然開啟,盒中哪有什麼靈息,只有一團黑霧,從中射出一道暗紅色光刃,直襲他眉心。
魔界,觀瀾閣。
遠遠的只聽見落子聲,衍訣一身淡色長衣,一手微微托腮坐在棋盤前,正自己與自己對弈,雖是坐著,卻也看出姿態風雅,面色沉靜,眉目間帶笑意。
今日,他似是心情不錯。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復活我?」一道暴躁的聲音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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