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地長老所言極是,明日我便親自帶人前往尋找,屆時這宮中事務還要勞煩長老了。」余信將崑崙雪放下,微微一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他親自帶人前去,那大概率只是個碰巧能操控崑崙雪的人族罷了,瞧著境界低微,抓來也可以當個傀儡。若真是無奕......想必千年之前那場大戰後也元氣大傷,他直接一劍殺了便是。
「是,代宮主大人。」赤地長老低垂下頭,沒再說什麼。
雀南閣內,平等城主臉色一黑,憤恨不已。
此番幾人明爭暗鬥,最後竟給別人做了嫁衣,崑崙雪被碧嵐宮奪了去。
天鎩業火乍現,碧花在掌心燃盡飛散。衍決微微垂眸,掩下眸中神色。如果劍真是碧嵐宮奪的,只是取劍當真稀鬆平常,碧嵐宮只剩下零散幾個弟子,他一人前去便可輕易攻破。
可碧嵐宮蟄伏平等城許久,為何要今日暴露?單單為一把劍,何必此時出手,不但會成為焦點,更難保下碧嵐宮。而且那把劍,除了他,應該無人能拿的起來,難道......
最壞的情況,他們找到了碧嵐宮之主。若真是這樣,無奕為什麼不親自來取劍。想必是功力尚未恢復,那此刻再與平等王纏鬥已不是最佳選擇。
必須先除去無奕,那可是莫大的威脅。
衍決掃視一圈各大城主,忽的綻出一抹笑意,可惜笑意不達眼底,「只怕碧嵐宮奪劍,沒那麼簡單。不妨合作,先聯手覆滅碧嵐宮殘黨,如何?」
其餘城主面面相覷,雷行滿眼訝然。與衍決合作,無異與虎謀皮。但細細一想,碧嵐宮威脅極大,此事值得考慮,他不得不認真思量起來。
山翠自牆上翻出,繞過幾條窄巷,兩旁光景飛快向後略去。她一路逃命,游奕陵緊追不捨至雀南閣外。
追出四五回運息的時間,此地離雀南閣已有不少距離,游奕陵一劍擋她去路。
他長眉微微蹙起,緩步上前,似要將她碎屍萬段,「你當初殺害周師兄的時候,可曾想到今日。」
天香追了上來,她修為尚淺,跟不上二人,還有些氣急。只見游奕陵攔住山翠去路,正在前方不遠處。
她從沒見過他這麼生氣,游奕陵冷冷看著山翠,眸光鋒利。心想若是他這般對著自己,只怕會被嚇的呆在原地。
山翠死死盯著他,眼位透出幾絲猩紅,沒想到今日怕是真要命喪於此,話語間不肯服輸,「你以為,我拼盡全力戰不過你嗎?」
游奕陵聲音冷冷,「何必多言,要戰便來。」
山翠見天香趕來,看了她一眼。忽的不再閃躲,大笑起來,原來自己手中還有籌碼,「哈哈哈,差點忘了。她身上還有我的天魔符。哼,你拿什麼與我來戰?」
「那又如何,殺你只需轉瞬。」游奕陵面無表情,言語間寒意森森,殺意淋漓。
天香看著他執劍而立,神色冷淡。眉梢鋒利,目光冷冽。一看這張臉,竟微微有些出神。
山翠面色微變,唇角勾起,咬牙切齒道:「好啊,那就來試試,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咒快。」
天香心臟一陣抽痛,像被一隻手憑空捏住。喘不過起來,冷汗涔涔而下,神智不復清明,天旋地轉。她突然跪在地上,氣急道:「咳咳,你......你做了什麼......」
拿別人性命做威脅,他最是不恥。此妖修生性狡詐,殘害多人性命,當除。
游奕陵眸色一沉,認真起來,「你心歹毒至此,害人無數還要拿她性命做挾,施這等陰險魔咒。她若死了,我要你付出千百倍代價。」
山翠笑的猖狂,周身魔息暴漲,「你少在口舌上逞威風,不出半柱香,她就要魂飛魄散。想救她,你就留不住我。」
游奕陵眼中儘是嗤笑嘲諷,「你盡可試試。」
他轉身握住天香的手,一道護心真氣注入她體內,氣流猶如山間純粹的清風,在她四肢百骸間遊走,所過之處皆帶來絲絲暖意,阻擋了天魔符發作。
他將她安頓好,一向冷淡的長眸顯得溫柔些許,認真囑咐道:「你在這裡等我。」
天香只覺那股憑空而來的抽痛消失了不少,只余稍許陣痛。周身血液倒流的涼意也漸漸褪去,她神志恢復少許清明。
她不敢上前,怕打擾他戰局,使其分心,只能有些擔憂的望著他,「好,你也要小心。」
他不多言語,轉身離去。她眼前瞬間落空,那個身影提劍遠去,衣袂翩飛仿佛再也不會回來。那一刻,她忽的無端害怕。怔怔抬頭看著他的背影,悵然若失。他去路擋了光,而她恰好籠在那道陰影里。
她神色帶些黯然,心中念頭來迴轉過,忍不住喚他道:「你可不要輸了!」
他一怔,神色仍是淡淡的,長睫微垂,「你也太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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