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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知曉,絳綃妖裙其實是妖皮做的,血跡深暗,故而呈絳。既然她弄髒了裙身,便只得用她重做一條了。

所以,不論十五日後她能否拿到駐顏丹,都得死。

幸好天璇畢竟是新秀宗門,正值發展時期,篩選弟子並不嚴格,她便混入其中做了個看爐的外門弟子。虛度幾日,終於找到一個機會支開眾人,屬實不易。

那駐顏丹雖珍貴,也算不上什麼稀世珍寶,說不定丹房便能尋到。但木屜一連幾豎,擺放各類汞水藥泥。她連翻幾處一無所獲,心下焦急愈發慌亂。

此時一個略帶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在翻什麼?」

她心神大震,慌忙轉身。他站在身後,頭束白玉冠,唇若硃砂風姿卓絕。玄青的宗門弟子衫並不減去他清冷的容光,反而更讓人有種軒然奪目的錯覺。他雖生的好看,卻微微皺眉,好像世間沒什麼入得了他眼。

他是什麼時候入丹室的,她竟毫無察覺!

此人她認識,正是掌門弟子游奕陵師兄。此刻被他戳破,實在不知如何應付。只好一邊打謊話腹稿,一邊目光飄向大開的門。

游奕陵看破她心思,抓起她的手腕,冷冷道:「你是彌恆派的還是抱元谷的?若是不肯說,便只能請你隨我走一趟了。」

天香不禁愕然,原來他懷疑自己是別個門派來偷師的。但轉念一想,絕不能說她是其他門派來的,屆時鬧到掌門那去,她是妖的身份就暴露了!

她假裝悔恨的低下頭,胡謅起來,「……都不是,其實我資質愚鈍,修為連引氣境也難進。只能入天璇當個外門弟子,只是一時心切,妄圖偷靈丹漲修為,走了歪路。」

游奕陵沉吟半晌,見她身無半點靈息,確實不曾踏足引氣境,不像撒謊。他眉峰微蹙,「……念你初犯便作罷,不可有下次。」

天香摸了摸鼻子,覺得心虛。再聊下去難不暴露,先離開此處,便順著他意思,「師兄。你說得對,我記下了。」

她不著痕跡脫開他的手,不敢與他對視,腳底抹油向門口溜去。

游奕陵見她雖沒有靈息,但若是妖魔族,也不會有靈脈波動。深思片刻,他又跟了上去,「對了,你是何處人士?」

天香心涼半截,她從未來過人界,對此處地名一概不知。她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想著怎麼才能讓他離開,一時支支吾吾,「我是……」

說著她又往大門挪了幾步,察覺她的神色不對,聯繫之前種種,游奕陵面色一沉,「為何急於離開,你在騙我?」

天香面色蒼白,神色慌亂。發覺他不好糊弄,急忙想出丹房。卻愈發驗證了她心裡有鬼。被游奕陵堵住,禁錮在一處牆角,無處可逃。他的聲音貼得很近,「你到底是誰,一驗便知。」

「你放開我……」她喃喃低語,輕哼了一聲,卻掙脫不得。

游奕陵指尖點她額間,一股寒冷的氣息貫穿渾身經脈,直到她眉間陡生團黑霧,氣息瞬時撤離。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指著她咽喉。

他眸色漸沉,語氣讓人寒慄,「你是魔界的人?」

天香來不及細想,推開他的劍便向外跑。慌亂之中,她撞到了什麼重物,丹爐轟然翻倒,灼砂傾覆,場面頓時失控,丹房走水了。

游奕陵神色雖然鎮定,卻不得不先控制火勢。天香不敢猶豫,趁機向外跑去。卻在觸碰到焰火的那一刻,直接躺倒在了地上。他不以為然,「……你在裝死?」

過了一會,她仍是毫無反應。他走近一看,竟是真暈過去了,游奕陵心中冷笑直道甚好,就借這大火除魔,可惜丹房不能為她陪葬。

他制住火勢後,又看了她一眼。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面上失了些血色。火光映在她的臉龐,竟有些說不出的溫和。

細想想,還沒有問出她的目的,不可就此放過,待她清醒再說。他只好慢慢走至她身邊,抱起她。

天香做了一場夢,夢裡她是荒原上唯一一朵花,朝雲晚霞作伴。那日,餘暉散成綺,風清明。忽而,霞光竟化作星火,天光墜落,烈火燎原。她被火無情地灼燒,陷入無盡地獄。

「啊——!」她大叫一聲驚醒。

她從茫然中回神,擦去一頭汗。想起來了,自己打翻了丹爐,花碰火便枯,所以她暈了過去。剛醒來便看到床旁的游奕陵,她登時警鈴大作,想往屋外跑。

游奕陵似乎有些不快,他豈會讓她得逞?門上早下了禁制。她察覺逃離無望,悄然退後,背靠牆壁。氣氛冷了下來,他漸漸逼近,「你為何來天璇宗?」

天香盯著他,緊咬嘴唇,一言不發。只怕,她挨不到回去交差,就該折在這裡了。

她不敵他,卻也不是毫無勝算。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天香心一橫,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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