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煊怎麼說,她沒有直接問過。
上回嬤嬤們鬧事,風言風語傳得盛時,他倒是提過一兩句,只說讓她不必放在心上。
他平日裡對孩子們不太在意,小福寶自是不提,小胖寶出生後,他也只是依照習俗,給赫連天林送了份厚禮,滿月酒時露了個面就走了。
穆凝姝道:「赫連煊大概無所謂吧。這種態度於我目前的狀況而言,倒是個好事,我沒什麼壓力。佗佗,你給我開些溫補調理的藥,我試著養養身子。能有身孕的話,我很開心,沒有也沒關係。這種事看緣分,強求不來。」
「好。我行醫多年,見過太多生老病死,的確,很多事不可強求。你能這麼想就好。」張奉景提筆寫字,思慮周密道,「這事我先不給你記檔,太醫院人多嘴雜,只要在檔,免不得遭人泄露,又生出些難聽的閒言碎語。你且安心養著,方子和藥材,我都替你準備。」
穆凝姝笑道:「難得你貼心,多謝。」
過幾日赫連煊又要出征。
草原資源有限,你不去維護和擴張領土,別的部落就要侵襲你。草原君王都是武將出身,親力親為,征戰四方,遠不如中原君王有福氣。
趁這段時間,穆凝姝打算跟張奉景好好研究下溫補方子,專心調理身體。
***
夏季美好,韶光易逝,這回赫連煊出門的時間比往日長。
他在王庭時,日常忙碌,有時一連數日都難正經說幾句話,但他在家和不在家的感覺,迥然不同。
她想他了。
白樺樹逐漸由綠轉黃,緩緩凋零,落葉堆積成金燦燦的小山。
深秋時,赫連煊才回到王庭。
與之同歸的,還有呼延芙緹娜。
她一身戰甲,騎馬跟在他身後,在一眾糙漢戰士中,英氣而不失艷麗。
芙緹娜坐在馬上,笑容明媚,眼梢微微上挑,道:「凝姝閼氏,好久不見。」
穆凝姝禮貌回應。
赫連煊吩咐札木爾尋處合適的氈帳,安置芙緹娜。
芙緹娜跟札木爾補充道:「氈帳大小好說,我不挑,但儘量離王庭近點兒,方便我走動。」
她看向赫連煊,「單于,你傷口還未全好,記得按時換藥,我的事不用操心。我先去整頓下,晚上見。」
按照慣例,征戰歸來,夜裡都會有慰軍宴,大家好吃好喝,跳舞唱歌。
赫連煊點下頭,踩鐙下馬,朝穆凝姝走來。
芙緹娜朝她看看,唇角勾出點笑來,冷冷淡淡,轉身策馬離去。
穆凝姝隨赫連煊回氈帳,「又受傷了?」
他脫下甲冑和裡衣,露出背上刀傷,「還好。輕傷而已。每次都免不得。」
她取來傷藥,嫻熟地替他處理。
他趴在床上,道:「還是公主好,手輕,軍醫們下手,疼得厲害。」
穆凝姝笑了下,道:「你以前不怕疼呀。胸口那處的傷,比這個嚴重得多,縫線時也沒見你吭聲。」
赫連煊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以前沒有你照顧,自是不知道疼。」
她動作更輕些,想起芙緹娜,道:「芙緹娜沒幫忙上藥嗎?她看上去,挺能幹的。」
「她?她有自己的事要忙。」赫連煊換個方向,伏在她腿上,她長長的黑髮掃過他臉龐,「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般關心我。」
她垂眸望著他,道:「嗯,我最關心你。」
赫連煊伸出手指,纏繞她散落的黑髮,道:「這趟出去太久,連頭髮長長了。」又仰臉看她,「又瘦了點。還是胖點更好看。」
穆凝姝無奈道:「胖了嫌我瘦,瘦了又說我胖,你真的很難伺候。」
赫連煊笑了下,正要說什麼,阿香進來傳話:「札木爾大人說慰軍宴已經備好,請單于出席。」
赫連煊起身,換身常穿的箭袖禮服,帶穆凝姝一起去。
慰軍宴位於空曠之地,升起巨大篝火,將士們繞著周邊,席地而坐,喝酒吃烤肉。
中間空出塊圓形,姑娘們唱歌跳舞,慶賀凱旋。
芙緹娜作為壓軸出場,紅衣鮮艷,舞姿奔放。
跳著跳著,裙擺邊緣一圈竟燃起火焰,危險又熱烈。
將士們皆挪不開眼。
連穆凝姝都看得入迷,低聲問身旁的赫連煊,道:「這是什麼舞?我從未見過。」
赫連煊道:「呼延部特有的火裙舞,危險難跳,呼延部也不是人人都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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