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故意與沈亦安拐進一條小巷子,終於被她逮到了那個跟著他們很久,鬼鬼祟祟的老頭子。
泠月試探過了,那老頭確實不會工夫,他們正打算將他扭送至官府。
不料那老頭卻問她,是不是蕭鶴炯的閨女?
那老頭說,十幾年前,他在江州遇見蕭鶴炯,蕭鶴炯得知他要去京城,就讓他幫忙捎帶一些物品過去,是一個紫檀木漆金描花的木匣子,說是等他到京城時來取回。
後來老頭去北境做生意了,那木匣子存放於家中,可蕭鶴炯卻一直未來取,他後來也知他家發生慘案,今日在會場看到泠月用的技藝,就是蕭家的工藝,所以就想著來看看是否是蕭家的人。
如果是蕭家的人,他就將那木匣子交個她。
第69章
◎那你可不能再失約。◎
那位老丈姓高,為人不僅仗義而且還頗為謹慎。
即便是見了泠月制扇時所用的工藝,也不能放心,要泠月證實身份,以確保是蕭家的人。
泠月跟他說了一些事,高老丈依然不太認可,還說有待查證,直至泠月取出蕭鈺之前給她的信物,那老丈才肯放心將木匣交給她。
一路上,泠月與沈亦安都小心護著這個木匣,生怕有什麼閃失。
回到客棧,他們打開紫檀木漆金描花匣,裡面裝有一柄摺扇,底下幾張銀票下夾著一封自白書。
蕭鶴炯已在宣紙上,將當年之事寫明。
原來,蕭鶴炯收到太子的人送回的摺扇後,就覺得摺扇與當時所制有異。進貢的摺扇皆是他耗費心血所制,摺扇與此前有著輕微的區別,他還是能察覺出來的。
蕭鶴炯是商人,也是制扇匠人,即便是有著祖傳的制扇工藝,他也並未並非守舊,反而不斷開拓,他自小也喜歡鑽研,年輕時他還熱衷於拜訪藥草大家,以便在顏料中加入草藥,使得扇面不易褪色,並且防潮防蟲蛀。
進貢的兩柄摺扇都是同一個系列,名為「只是雕花和扇面顏色、圖案不同。扇面顏色分別是月華如銀與黃河琉璃,可如今扇面顏色出現了異常,他對於顏色尤為敏感,即便淺一點便也不同。如:月華如銀顏色看似一樣,夜色變得深了一點。可是在陽光下更為明顯。
當然,隨著時光流逝,有點變化實屬正常。只是,這變化,委實有點不尋常。摺扇用到的技藝都是他嘗試過的。
回到家中,他拿出之前試色的樣本來看,確實不一樣。不過他也沒有留意此事,只一心仿製摺扇,因為想要快點將扇製成。
不久,城中傳來太子殿下突然身故的噩耗,真是好不容易得到太子的青睞,眼見差點到手的潑天富貴轉眼成空。
蕭鶴炯深感遺憾,為此消沉了一段時間。
一日,蕭鶴炯收到梁熙澤的來信,問他可有發現摺扇有異。
他將摺扇有異與太子病故一事聯繫一起,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隨即連忙回信給梁熙澤,跟他說了自己的發現。
蕭鶴炯愈發覺得家中的摺扇愈發燙手,他恰好要去江州做生意,就與梁熙澤約好在江州就見面。
兩人碰面後,梁熙澤想到很有可能是摺扇塗了塗毒物,為了弄清楚,他還托人購回幾種罕見無色無味的毒物。
要蕭鶴炯逐一在樣扇上試,試了好幾日,終於發現,一種名為「沉砂液」,符合摺扇的變色。
沉砂液是一種慢性毒藥,從外阜傳入,無色無味,塗在物體上,慢慢會揮發出來,人若是接觸多了,自然像是生病一樣,讓人臟器衰竭而亡。
沈亦安:「摺扇有毒,那就能解釋,為何當年檢查東宮物品,皆無發現染毒。」
故太子身體一向康健,此從鼻腔進入,長期以往身體惡化。這也是為何故太子身體忽然發病,情況突然惡化,一度危殆的情況。
興許是梁熙澤也害怕會被人截獲,經過考慮後,他只取樣扇與青河琉璃摺扇歸京。
蕭鶴炯原是留在江州等消息,等梁熙澤的信,可是好幾日都沒有收到他的消息,他意識到不妥,便自留書一封,將摺扇與物品交於一位友人,讓他先帶入京城。
蕭鶴炯回雲州準備搬遷事宜,只是沒想到,他回雲州不久後就……
泠月嘆了一口氣:「可惜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梁熙澤被人滅口,證據被毀,而蕭家也殘遭屠戮。只是,如今憑著這些證據,真的能將那些兇手定罪嗎?」
沈亦安寬慰她道:「放心吧,即便很難,郡王他定會徹查此事,還所有人一個公道。」他隨後寫下一封密函,喚來暗衛,「務必將密函與證據交給穆清郡王。」
泠月想起那位郡王來,此前曾與他有幾次交談,他笑起來溫和卻不失威嚴,遇事沉穩從容,她不會看相,但隱約覺得他是個頂厲害的人。
那如今就等著郡王這邊的處理,相信不用很久,就能有好消息。
想到此,泠月頓覺心裡輕鬆不少。
沈亦安卻不像她一般輕鬆,此前因懷吉城叛亂一事,譚家二房深陷豢養私兵的重罪。而如今譚家又牽涉到故太子一案,恐怕不久就會掀起一股腥風血雨。
此前聖上也許是顧慮到這點,已經在信中提及讓他做好處置工作,不久就要回京。現今,應當還要再爭取早日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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