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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薛辰又到現場中去勘察,抬頭看到那窗戶,工坊斜上方就是閣樓,那些扇架背後,有一個小小的窗欞,大家都以為是不太可能從窗口潛入到工坊,便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如果從閣樓那扇窗外放布條,要是有點功夫底子,是可以從樓上的閣樓放下繩索從工坊的窗戶潛入到工坊里。

之後他們又去了閣樓,發現閣樓里正放著布條,布條上確實有使用過的痕跡,疑兇就是用這些布條來偷走竹筒的。

這樣的高度,兇手必是有點武功底子的,而周其譽自小在一個雜耍團中學習雜耍,這樣的對於他來說算是輕而易舉。

那些布帛正是周其譽準備的,他在案發之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竹筒偷走。

「因此,他們這才將周其譽帶回來了,如今他就被關在大牢。」

泠月聽完,感嘆道:「按照先前了解到的情況,周其譽確實是有殺人動機,可以是為情,也可以是為財,或者兩者都有。周其譽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周圍的鄰居對他的評價都不錯,若他真的是兇手,那便太可惜了。」

「人不可貌相,你們小娘子就是愛看臉。」沈亦安說。

泠月一臉理所當然地反駁:「怎麼偏說小娘子了?難道郎君就不看臉了?我才不信。」

「郎君不容易為感情所左右。」沈亦安冷靜地道:「此案我不打算直接堂審,而是先去牢里審問,你想要去嗎?」

泠月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我想去。」

大牢內。

薛辰朝沈亦安拱手:「大人,周其譽已經認罪了,還告訴我們竹筒藏在哪裡,我們果真從榆樹旁挖到竹筒。」

他命人將物證與認罪書呈上來。

泠月本想說話,此時衙役已經將周其譽押到。

縱然是被人衙役架著,可周其譽除了髮髻上又幾縷頭髮散落,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地痕跡,表情一點都不緊繃,倒是很鬆弛,一副要赴死的模樣。

就在泠月在心中感嘆周其譽依然是那文質彬彬的模樣時。

沈亦安轉過來瞪了泠月一眼。

泠月:「……」

看我作甚?莫名其妙!

沈亦安拿著周其譽的認罪書,問他:「周其譽,你為何要殺害何泓睿?」

聽到此話,周其譽臉上這才有了變化,目光變得充滿恨意,恨道:「他該死!他這樣欺師叛親的惡魔早就該死了,我只是替天行道。他為了謀取扇鋪,娶師妹,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他的牌位都被我扔掉了,他死了我也想他要永墜閻羅。我便是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他。」

眾人看到如玉公子此時宛如變了個人,不免心中一顫。

沈亦安沒有被他影響,又問:「那你是如何下毒的?」

周其譽道:「我知他每日都會拿一杯豆漿進去工坊,便將毒藥下到豆漿里。」

「那你是何時下的毒?」

「我掐好時間,因為毒要用過兩個時辰才能將他殺死,我就在他將豆漿拿進去時下毒,大約是辰時。」

沈亦安默了默,眸中意味不顯,只對衙役道:「嚴加看管。」

賀明原以為此事要塵埃落定了,便問:「大人,此案可以定罪了嗎?」

沈亦安道:「他雖然認罪,可現行的罪證並不能全然肯定他就是兇手,我覺得他並非是真正的兇手,再等等吧!」

***

從大牢出來,天空變得有點灰濛濛的。

泠月忍不住好奇問道:「不定案?是還有什麼新發現嗎?」

「周其譽不是兇手。」

「如今證據不是都指向他嗎?」

沈亦安:「毒藥雖說要兩個時辰後會使中毒者身亡,但是他們忽略了一個點,何泓睿喝的豆漿是剛剛出爐的,還是很熱的,便會讓毒藥快速生效,大概會提前兩刻鐘,而那時,周其譽已經是出去了。」

原來卷宗上有清楚記錄夥計的證詞,上面提到,這個時候周其譽是已經外出了的,下藥的根本不可能是他。

泠月:「那兇手會是誰呢,找到別的疑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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