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月與捕快們交代了幾句,就登上了馬車。
不愧是霍將軍府公子的馬車,雕花朱闌,就差鑲金嵌玉的能媲美,車裡很寬敞,檀木案几上擺著時興的香飲子和糕點,這些吃食去晚了還買不上呢。
泠月與霍靈均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無論是論身份地位,抑或是生活環境等,他們都有著天壤之別,也許很多人都想不到,他們竟然能成為朋友。
其實一開始,泠月是不太相信霍靈均的。
不過,後來,她發現霍靈均雖是被大家認為是紈絝,可他與她其實是一樣的。
他們不會囿于于世俗之見,將自己束縛於身份地位,而是以赤誠之心來做自己想做的事。
緩緩前行的馬車裡。
俊美少年正搖著摺扇,興奮地講述著他今日的功績,眼神中滿是得意,看樣子,他在臉上就差寫著「快誇我」三個大字。
泠月聽他說完,喝了一口豆蔻熟水,說道:「你是說,買通郭鄴想要將李掌柜定罪的人,就是張氏扇鋪掌柜黎水聲。」
難怪在何泓睿一案中,明明沒有證據指正李掌柜,卻偏要將他關在牢獄中。
至於郭鄴,經過先前一事,她也清楚,這個郭鄴就是個撈油水的捕頭。她問霍靈均:「黎水聲與李掌柜,他們之間可是有什麼舊怨?」
「都仔細查過了,沒聽說兩人有什麼舊怨。不過倒是打聽到,另外一件事……」霍靈均說道。
不久前,李洪良上張氏扇莊去罵過張佺,李洪良當時情緒特別激動,一度還想衝上去打張佺,不過都被張佺手下攔了下來,李掌柜未能得逞,張佺好面子本不想就這樣算了,不過後來聽聞他的徒弟去給李掌柜求情,此事才算是揭過。
原來還有這事!泠月:「張佺是黎水聲的東家,賄賂郭捕頭應該也要一大筆支出吧,不然就不會這般鋌而走險,黎水聲陷害李掌柜極有可能是張佺授意的。」
張佺如今成了香餑餑的官員,按理來說李掌柜應該對他不能構成什麼威脅才是,他如此急著地斬草除根,看來師姐家的案子不太簡單。
萬一張佺會不會在牢獄中下手?
想到這裡,泠月不禁皺了皺眉,不過隨即想到案件都有沈亦安交給薛辰了,想來他們不敢輕易造次。
不過還是穩妥一點比較好。
「可有派人暗中盯著牢獄?」泠月看向霍靈均。
霍靈均挑眉,「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怎麼說也是將軍府的公子,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辦到的。」
泠月眸光微亮,心道自己果真沒有看錯人,誇他:「你想得倒是周全。」
「不過你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到的?還知道得如此仔細。」她驚詫地望向他,明明她昨天才跟他說,叫他去跟著李掌柜這條線。
昨日她原是打算撇下霍靈均,自己獨自一人跟著薛辰他們去扇鋪查探。不料,在跟霍靈均說了此事後,霍靈均死活都不同意,他說他沒有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泠月不能如此沒義氣,半途就丟開他。
泠月就讓他去看看李掌柜在牢獄那邊的情況。
霍靈均輕笑一聲:「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世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兒,我叫我的心腹查的,什麼嘴嚴的捕快、下人,通通都被我用錢撬開了嘴。」
泠月一時無言,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輕輕鬆鬆就找到那麼多消息,換自己去的話怕是就要跑好幾趟。
看來,以後要努力多攥銀子才行,關鍵時刻才能省些力氣。
霍靈均看她有點不爽的樣子,安慰她道「你倒也不必如此失望,雖然你沒有我命好,天生就是富貴公子,不過你運氣也不賴,至少有我這樣多金的朋友,不是嗎?放心吧,你認我做大哥,以後我就罩著你。」
泠月忍住了想要給他一個白眼的衝動,回他一個禮貌的淺笑,「你確定你要給我當大哥?」
霍靈均是見識過她的功夫的,她這個頗為微妙的笑,看得他莫名生出一股冷意。
他連忙堆笑著道:「還是當朋友就好!」又關心地問:「接下來,可是有其他安排?」
「郭鄴上次收了傅家的賄賂,害我與心頤差點被定罪,我昨日讓心頤去取柳姨娘的證詞,他如今竟還不知收斂,這樣的害群之馬本就不該留在府衙,若是有足夠的證據,那就送他一份『大禮』。」泠月冷淡地道。
她還是有點了解沈亦安的,他一向睿智細心,又怎會不知郭鄴身上的貓膩,大概是有些什麼原因,才暫時押著,他將案件分給薛辰,就是清算郭鄴罪行的時候,如今就差一個由頭。
那就讓自己為他分憂吧,這樣也算是報答他的恩情了吧!
夜幕降臨時,他們已至天韻樓。
眼前的天韻樓燈火輝煌,滿目璀璨。
這座樓有三層樓高,設計亦是別出新裁,以屏風隔開一間間雅座,平台的雅座可俯瞰東平河兩岸的盛景。
泠月有聽說過,天韻樓是雲州最有名的酒樓,除了環境別致,裡面的菜餚也以美味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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