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佟佳禾來不及擦掉眼淚,緊緊握著康熙的手,「您別難受,保成不是那樣的孩子,他人品甚高,是個好的。」
太子自小在乾清宮長大,若是他德行有虧,也是自己教導不善的緣故。
康熙流下兩行清淚,「保成的好壞與你無關,左右是朕沒教好。」
一生要強好勝的康熙,哭起來竟毫不違和,在佟佳禾看來,每一滴眼淚都是真的。
畢竟,太子是他的心頭肉,哪怕現在的康熙對太子有所忌憚和不滿,曾經二十多年的真心付出卻做不了假。
裡間除了自己和康熙,再也沒了別人。
太醫和梁九功都守在外頭,但凡他們聰明點都知道把耳朵堵上。
照著康熙的話說下去,說太子不爭氣,那就是為了一時的共鳴給自己挖了個坑,若不順著他的話說,難免有包庇太子的嫌疑。
等這事兒過了,康熙再把自己和胤禛劃歸到太子黨人員名單上,那才叫有苦說不出。
聞言,佟佳禾先是長長嘆了口氣,仿佛心裡壓了千斤重的擔子,「皇上,您這樣說,一定是保成做了什麼讓您不滿意的事兒。若您不方便,或不捨得,臣妾替您訓斥。」
或許是血緣關係,皇貴妃待保成向來親厚。康熙原以為她會說些求情的話,沒想到竟是要替自己出氣。
果然在皇貴妃心裡,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眼淚還來不及收回的康熙眼裡有了絲笑意,掌心暖融融的感覺傳到心尖。
「等臣妾教訓完了,您再指點他。保成秉性仁厚,您說的話,他會聽的。」佟佳禾說完,心事重重地往外頭看了一眼。
康熙自然沒有錯過她的眼神,跟著往外瞧去,「怎麼?」
佟佳禾扭頭,言辭懇切道:「皇上,小十八的病重得厲害,方才保成怕您擔憂掛念,找到臣妾說先把十八的事情壓著,宮裡擅小方脈的太醫已經日夜兼程趕來了。」
佟佳禾一語雙關。
一來太子雖然找了我商議此時,但是我卻沒瞞著,有什麼話都當著您的面說了。
二則太子也擔憂幼弟,不是沒心沒肝的人。
歷史上一廢太子過後不久康熙就後悔了,為什麼後悔,還不是當時發火的時候話趕話,再加上周圍的人例如大阿哥及其黨羽有心拱火,氣氛烘托到那兒太子就不得不廢了。
復立太子的時候,康熙想破了腦袋,找人與他做戲,借坡下驢。
如今自己話里話外給足了康熙台階,若是他只是想給太子一個教訓,方才那一通呵斥,接下來再冷落一段時日便也夠了。
若是有台階不下,那就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了。
等著康熙回答的佟佳禾心跳如鼓。
「不說這些了。」康熙道。
「草原上的風景好,改天朕帶你去瞧瞧。」
佟佳禾笑容逐漸明媚,「等皇上養好了身子再出門,臣妾不急。」
康熙雖沒明說,但胤礽這事暫時揭過,總好過當場發作。
給太子留了足夠的時間應對周旋,若他把握不住,即便自己能幫他一次也幫不了第二次。
佟佳禾眼底的擔憂一分沒少,這時候宮裡應該收到消息了,不知道遠在京城的胤禛怎麼樣了,千萬別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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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郡王在營帳里等了許久,直到隱隱傳來十八阿哥不太好的消息,都沒等到萬歲爺廢黜太子。
太子窺探御帳,汗阿瑪也不在乎嗎?
直郡王對著桌子重重錘了一拳。
他身邊的幕僚心驚膽戰地看著桌上裂開的縫隙,一時不知該感嘆桌子質量不好,還是感嘆王爺的手勁兒太大。
「主子。」幕僚拱手道:「咱們先靜觀其變。」
據給十八阿哥醫治的太醫說,十八阿哥已經沒多少時日了,這個時候靜觀其變才是正理。
等十八阿哥真的沒了,再去狠狠地哭上一場,在皇上跟前全了這一路走來的兄弟情分。
「皇上這般疼愛十八阿哥,等回過神來,一定會把這筆帳算在毓慶宮頭上。」幕僚道。
這話說到了直郡王心坎里。
王嬪娘娘的麼兒,也是汗阿瑪的心尖尖。若不是十八比他們小了二十歲,自己也會把他視作威脅。
「宮裡的書信到了嗎?」直郡王臉上的表情舒緩了許多,不像方才那般急躁。
「回稟王爺,晌午到的,奴才瞧見梁公公把信件取走了。」
他可是拜託了額娘,一定要把王嬪的信送來讓汗阿瑪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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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阿哥虛弱地睜開眼睛,看清楚守在自己身邊的是何人後,想要驚呼,喉嚨卻像堵著棉花一樣,只能有氣無力嗚咽一聲。
佟佳禾看到他睜眼,露出笑容,「胤祄醒了,是餓了麼?」
「我已讓人下去煮粥去了,等會兒你吃些,別讓皇上擔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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