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渡城的事……」彌珍沉思片刻,「聽著太蹊蹺了,我先暗中查一查,有線索告訴你。」
雲青岫也明白這些道理,頷首應下。
「對了,那個小王八蛋要和蘭靈月成親,你知道吧?」彌珍轉而開始八卦。
小王八蛋特指謝倦安。
「知道。」雲青岫倚著軟枕啃果子。
這是靈宮特供,有點像蘋果與櫻桃的結合體,脆甜脆甜的。
「有什麼打算?」彌珍目光灼灼盯著雲青岫,仿佛只要一聲令下就在大婚之日攻上劍宗。
她琢磨了一下,商量道:「我就不去了。你去送禮的時候,幫我順便捎一份?」
此言一出,彌珍氣得差點撅過去,「我日你……!他一劍給你捅死了,你還惦記著送賀禮?」
「姑奶奶,太祖宗,你們修太上忘情的真不食人間煙火,都不帶生氣的嗎?」
「不行,想著我就生氣,現在就去給他來一錘子!」
雲青岫連忙把炮仗似的人拉住。
「他以前救過我,就當還了這個人情。再說,你也打不過他。」
彌珍抱拳行禮,「行行,我知道自己為什麼修來修去都是這鳥樣,原來是心境不行,受教了。」
「篤篤。」門外忽然被輕敲幾下。
「師尊,可要用些點心。」
雲青岫讓彌珍撤去結界,朝外道:「進來吧。」
裴宥川端著荷花酥進來,一身雪青圓領袍,雙腕扣著銀護腕,烏髮高束,看著格外清俊昳麗,身形修長。
「師尊,彌宗主。」他先是見禮,依次為兩人添了熱茶,然後靜候在雲青岫身側。
彌珍摸著下巴,搖頭嘆道:「模樣好,資質好,做事周到。我怎麼就收不到這樣好的弟子。」
雲青岫笑:「不給份見面禮?」
彌珍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喲,你這師尊倒是一如既往稱職。」
「我身上也沒帶合適的法寶,什麼都不如靈石好使,這個就當見面禮了,好好侍奉你師尊。」
裝滿靈石的乾坤袋拋到裴宥川手中。
不過這個乾坤袋轉手又被遞給了雲青岫。
彌珍蹭了兩枚荷花酥,正準備離開,見到這一幕,稱讚道:「倒是比你以前收的那個開朗乖巧。」
扶光。
雲青岫心中一動,看了眼裴宥川,道:「宥川,我與彌宗主有事相商。」
裴宥川垂眸應了聲好,乖巧退了出去,還掩上房門。
「你知道我死後,扶光的去向嗎?」雲青岫問。
「你那徒弟……」彌珍嘆氣,「你死之後,他提劍殺上劍宗,傷了許多同門,被謝倦安和眾長老制服,受了鞭刑後,被廢了劍逐出劍宗。謝倦安命仙州不得再提起你師徒的名字,將一切存在過的痕跡都抹去了。」
「自此之後,再也沒人見過他。」
「我曾找過,尋遍仙州也只找到了這個。」
一枚淡青色劍穗遞來。
穗子染了血,陳年血跡成了暗褐色。
雲青岫接過後沉默了許久,「在哪找到的?」
「無間淵附近。」
滿室沉寂。
雲青岫緩緩摩挲失去光澤的劍穗,這是賜劍那日,一同送給徒弟的,裡面有一縷她的神魂,能抵煉虛大能一擊。
三百年前的仙州,煉虛大能掰著手指都能數清楚,且都和她打了一場受傷不輕。
那會是誰將她的徒弟逼落無間淵?
無間淵是初代天魔之主的屍身所化,修士入內不可能生還。
似生非生,似死非死,無處可尋。
這是她當初起卦算扶光下落,得出的結果。
雲青岫不知道扶光是死了還是活著。
如果活著,如今又在哪裡?
「我幫你查查是哪個龜孫乾的,就是過去三百年了,需要點時間。」彌珍拍了拍她的肩膀。
雲青岫點頭:「好,麻煩你了。」
見她神色並無太大波動,彌珍搖頭嘆氣:「要是我哪天死了,怕是騙不到你一滴眼淚。」
「去去去。」雲青岫輕踹了她一腳。
彌珍靈巧避開,灑脫道:「走了,用得上我的地方,傳音令聯繫。」
…
仙門大比結束,各宗門沒有在靈宮久留,許多都乘坐芥子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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