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年輕修士癱坐在地面,他們長得相似,少女氣喘吁吁道:「這位道友的火好生厲害,我與師兄被這些東西一卷就昏死過去了,幸好被道友相救。」
雲青岫沉吟片刻,道:「地底不止一位邪魔,被困此地時,你們可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地上的師兄妹茫然搖頭。
徐月垂著頭,面前有一汪水坑,映出她略不自然的神情。
「滴答。」冰冷水珠順著石柱,墜入地面的小水坑,漣漪蕩漾,模糊了她的神情。
下一刻,徐月微微搖頭,輕聲道:「沒有。」
雲青岫長眉微蹙,她的感知不會出錯,那這個隱藏在暗處的邪魔想做什麼?
與這被控制的四階邪魔又有什麼聯繫?
許多線索匯聚到一塊像團亂線,她不由覺得頭疼。
「罷了,此處古怪,先出去。」
…
回到客棧時天色已晚。
兩位年輕修士自稱火雲宗弟子,師兄叫向儀,師妹叫向玉,奉師命離宗歷練,恰巧與雲青岫等人入住同一家客棧。
相逢有緣,雲青岫邀他們一同用飯,為慶祝弟子誅滅邪魔,還特意點了兩壺靈泉釀。
向儀和向玉性子活潑,拉著徐月和裴宥川嘰嘰喳喳,討論復盤之前與邪魔的大戰。
他們喝得不少,都面色緋紅,眼睛發亮,想到光榮戰績便激動不已。
向儀:「嘿嘿,邪魔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
向玉:「呵,是誰在地下吼著說有鬼救命?」
「啊?師妹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向玉湊到裴宥川旁邊,強行與他碰杯,「裴道友,喝一杯,謝你、你今日幫我補全陣法。」
他說話搖頭晃腦,像大著舌頭。看見此幕,向玉翻了個白眼,徐月抿唇輕笑。
裴宥川克制著將他頸骨擰斷的欲望,扯了扯唇角,柔聲道:「同為修士,理應互助。」
見他們聊得開心,雲青岫笑著端走酒盞,繞到門外透氣。
夜幕被陰雲籠罩,無月無風。
雲青岫獨自憑欄,任憑夜風拂面,風渡城的酒入口燒烈,後勁很足。
門內傳來少年們歡快的笑聲,向玉中途離席,說是要回房中取從宗主那偷來的靈釀,與他們一起分享。
「宿主,你要的資料。」
系統傳來一份文件。
雲青岫在識海里翻閱近三百年來風渡城所有關於邪魔的委託,自陰鬼蜮禁制被破後,風渡城的委託幾乎每個月都有。
內容也大同小異,邪魔作祟,低階修士失蹤。都是黃級或玄級委託,會接這樣委託的修士本身修為不會太高。
「有人在暗中布局。」雲青岫篤定道。
無論是失蹤的修士或是接委託前去的,都是獵物。邪魔與邪物不同,神智清晰能修煉,四階邪魔與元嬰修士無異,但今日遇到的四階邪魔受攝心陣控制,完全沒有神智,只是依指令行事將進來的修士捉住。
幕後者設下滅靈陣,請修士入瓮。
這麼大費周章,又掩人耳目地行事,那些失蹤的修士們到底去哪了?
雲青岫心念一動,又對系統道:「再幫我查查,其他偏遠的城池有沒有類似的委託。」
系統:「……」
把它當資料庫使呢。
摳門鬼幹活不給錢!
系統心累,但老實幹活,誰讓自家宿主是倔驢,逆她者亡。
兩分淺* 淡醉意消退,雲青岫捏著酒盞準備通知弟子們連夜啟程回離開風渡城。
她往門內一瞥,向儀的位置仍空著,連向玉也不在席上。
…
向玉來到二樓。
她喝得有些醉,朦朧間看見向儀的房門敞開,拖長聲音不滿道:「師兄,你怎麼磨磨蹭蹭的,小氣鬼,不會是反——」
悔字卡在喉間。
夜風從窗至門穿堂而過,紅衣少年倒在地面,血與砸碎的靈釀汩汩淌了滿地。
睜大的眼眸里滿是茫然。
「……哥?」少女醉意全消,跌跌撞撞間被門檻絆到,手腳並用往兄長身邊爬,「又在嚇我?你再這樣,我要告訴師尊了!!」
向玉摸到了向儀溫涼柔軟的手掌,軟綿綿的。
「哥,向儀,你快起來……哥,我求你了……」向玉的眼淚簌簌往下掉,用盡全力想將兄長拉起來。
一道陰影悄無聲息落下,邊緣處翻湧著扭曲不規則的影子。
向儀怔怔轉頭,看清了月色下的「人」。
渾身被黑袍籠罩的修士伸出手,青白的皮膚薄如蟬翼,能清晰看見皮膚下隨呼吸鼓動的暗紫卵泡。
靈力在掌中匯聚,漠然朝向儀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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