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譽!」
白樂妤又喊了聲,方譽微亂地動作,尋找起木瓢舀水,急匆匆端向室外。
「你手怎的燙紅啦?」白樂妤將放干血的雞浸泡進熱水裡,驚訝地看向方譽食指。
方譽將手背到身後:「無礙。」
他因為是魔的克星,在進入洄游虛境後保留了自我意識,未能快速適應身份,忘了他現下只是手能縛雞、不能搬山的凡人村夫。
被鎖住記憶的白樂妤身份轉變毫無障礙,作為妻子,指著他凶道:「還藏?伸出來我看看。」
方譽只好將燙傷的手指從背後移出,繼而他渾身繃緊,因為白樂妤彎下腰,對著他燙傷處呼了呼。
他僵了一會兒,偏過瑰麗的美人臉,努力保持鎮靜,過去為藏向佛之心他也是有裝過的,這點親近,這點親近,若風拂面,算不得什麼。
芳心縱火犯白樂妤坐下來燙雞拔毛:「幸虧不嚴重,你去用冷水沖沖吧,對了,中午不想喝雞湯了,你給我做紅燒雞唄?」
「哦,好。」
既來之則安之,當時在場的一萬多人理應都進入了這場皮影戲,這個假世界對他們並無惡意,安靜將戲唱完,應該就能出去,倒是難得的休閒時光。
廚房中,方譽往燒熱的油鍋中放入蔥姜蒜爆香,借和白樂妤聊天,套著信息。
當前被設定在洪霊時代,這裡是滄海以西凡間一處村落,他是入贅嫁過來的——方譽猜測,許是他們的意識也在影響此界,否則他不可能還叫方譽,白樂妤也仍叫白樂妤。
「小白。」方譽將切好塊的走地雞倒進鍋里,接受了目前身份,他和白樂妤關係本就好,現如今不過是扮演夫妻,當應也沒難度,「別坐灶台上,不燙嗎?」
白樂妤坐灶台邊晃著腿,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突然戲謔起來:「燙啊,你摸摸?」
鐺!
方譽拿著的鏟子砸到鍋上,他慌亂地重新拿起,卻幾次都沒能拿準,最後還是白樂妤拿了起來,遞到他手上。
她順便還握了下他的手,握得方譽膽戰心驚,他短暫失去和她對視的坦然,翻炒起雞肉。
「嗤。」白樂妤笑,「逗你玩呢,我去院裡摘幾顆青菜。」
她一走,方譽連忙想去捻左手珠鏈,誰料左腕空空蕩蕩,這裡是假世界,可不是現實。
方譽心臟跳動,隨便拿了幾顆蒜瓣在手上撥弄,心中有佛,什麼都能是佛珠!
朋友和夫妻是不一樣的,有些情話,不會對朋友說,有些親密,也不會對朋友做。
到了晚上該就寢的時間,方譽對這一點有了更清晰的認知:異性朋友不會睡在一張床,但夫妻會。
臥房布置得很溫馨,窗邊的破口瓶里放著幾枝田野采的金黃色野花,陳舊卻乾淨的床頭桌上點著冒煙的油燈,床上的棉被呈現洗了很多次後的白,泛著淡淡的皂角清香。
這是白樂妤意識中的家,還是他意識中的,家?還是……他們一起的……
白樂妤正靠在床頭,借著油燈暖黃的光線,看著話本。
稀奇,她竟然會看話本。
方譽以為,白樂妤只會看兵書呢。
沒有修真升級的壓力,沒有立業揚名的擔子,沒有魔域,也沒有敵人,原來白樂妤是這樣子。她看著搞笑的本子,眯著眼睛笑,和現實中的白樂妤一樣明媚如陽,白天相處下來,性格也與現實相近,但似乎,方譽說不上來,更加輕鬆?
無憂無慮的笑極具感染力,方譽看著,眼裡不由自主也浮現淡笑。
「阿譽?你洗完漱啦?快過來,被子我暖好了。」白樂妤放下話本,往裡側移了移,拍拍挪出來的位置。
方譽笑意瞬收,僵硬走過去,坐到床邊,手捏成拳頭,爾後繼續僵硬抬腿置上-床,如具屍體般躺下來:「睡覺吧。」
「阿譽……」暖融融的白樂妤抱住冰涼的他,下巴擱到他肩上蹭了蹭,「你總是吃素,會不會營養不良啊?」
方譽在她抱過來時全身汗毛就都起來了,緋紅的唇輕抖:「應該不會,睡覺。」
白樂妤抬頭,目光好奇:「應該?」
「嗯,大概。」方譽不知如何同她解釋,正常來講,他作為修真者常年不吃都不會有事,但這是虛假的世界,「睡覺。」
「你嘴怎麼破皮啦?」白樂妤伸指,按住了方譽唇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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