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白樂妤拍他的頭：「別學杭星瀾！你和他不一樣。」她頓了頓，「要不你叫我姐？白姐？阿姐……啊，算了，我習慣了你叫姐姐。」

她放棄了，肩膀也鬆弛下來，圓潤的肩頭滾過林曜胸口，令他心臟微停。

林曜想，他和杭星瀾，未必不能一樣。

「姐姐。」他低低地念道，兩人不在一個戶籍，林曜從犄角旮旯將敗落的林氏家族翻了出來，白樂妤也沒多問。

「你不是小孩子了，別動不動就要抱，衣服都沒穿好。」白樂妤揪住林曜後頸，扯開他，眸光從他的傷收回，重也不算重，已經處理過了。

林曜乖順地笑：「正好有件事想跟姐姐說，我發現，我遇到妖域元帥都和妖帝長得相似。」

白樂妤抿著嘴點頭：「嗯，他們都是兄弟。」

前任妖帝是普天之下唯一一隻金色鮫人，為傳延他的血脈，到處睡雌獸，期待能通過雜交生出新的金鮫，通俗點講，就是個繁殖癌。

他成功了，現任妖帝就是他成功的產物，但在現任妖帝之前，還有數不清的失敗品。

這些失敗品互相競爭，互相搏殺，最終成為鎮守妖域的二十四元帥。

惡臭的秘辛早已被掩埋，除了蔚熙因為和現任妖帝同出一母長得一模一樣，實在不好否認外，其他人都被抹去了身世，還

是方譽查出來的。

「我跟你說，氣死我了，論壇上居然有人說你的戰鬥不及雪妖，你就是太乖了，下手不知道耍耍威風。」白樂妤憤慨，「還好有我在，我教你一招，保准閃瞎他們的眼。」

第123章 他低下臉，極生澀地「……

白樂妤穿過斷眉軍團駐紮客棧的大門，走進客棧內，已經換回了周西瓜的打扮，穿著黑衣，戴著銀面。

邊走邊歪著頭，理左耳的穗子，將黑色的顏料抹勻，這耳穗據方譽死去的爹說是能穩定道心的寶貝，可能材質特殊吧，不太好上色。

失蹤大半天的燕貞也回來了。

「欸？燕貞。」白樂妤側身看了眼，從迷宮出來就沒看見燕貞，也不知道是去哪兒了，賽區有完善的休閒場所，指不定他去玩兒了呢——好像不可能。

她看著滿手的黑顏料，掐了個除塵訣，拍拍手，「不早了，我回房了。」

燕貞看向她，淡淡的視線經過她的耳朵，又移開：「你不問嗎？」

問他為何神秘離開，又去了何地嗎？

白樂妤摸摸頭髮，用頭髮遮住沒紮起來的耳穗：「我問不合適，咱倆頂多算短期盟友，我管那麼多幹嘛。」

燕貞走向她，他倆臥房在一個方向：「舊傷犯了，我去尋了治療的藥。」他意外地主動相告。

「舊傷？」白樂妤停下腳步，她本和燕貞並排而行，保持著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聽到燕貞的話，鞋子往燕貞的方向挪了一下，這段適用於陌生人的距離也被打破。

燕貞舉起手，緩慢地虛按住胸口：「曾被人捅了一劍。」

白樂妤驚：「誰捅的？劍身帶毒嗎？連你都治不好？還是說你沒煉丹的材料，缺什麼跟我說，我超有錢。」

她下意識追問了好多，說完又懊悔地拍了拍額頭，「抱歉，我多嘴了……我就再多問最後一句，你教訓他了嗎？」

燕貞：「教訓她？」

一聽燕貞就是沒還手，白樂妤放下手，在她記憶里燕貞待她天下第一好，絕對是對方的錯，她激動地增高聲音：「對！他捅你一劍，你該還他十劍！這裡、這裡、這裡，一處不能放過！」

她在自己身上戳起來，給燕貞做示範，抬頭發現，燕貞看著她，那張始終清冷、甚至透著輕微鬱抑的臉上忽然多了一分笑。

說不上來，也許是燕貞眼角往下垂了垂，也許是他嘴唇往上彎了彎，也許什麼都沒變，但白樂妤就是感覺燕貞在笑，「很好笑嗎？我跟你說認真的呢！」

燕貞不知怎麼想的，問她：「如果是你捅的呢？」

「假設是我這樣的人捅的……」白樂妤抵住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昂頭，「那要麼是有誤會，要麼是你活該，認命吧。」

這回白樂妤看清了，是燕貞盛著她模樣的淺色眼睛多了笑意，就像是一個與世隔離的人多了煙火氣，一片白的清冷有了顏色，他安靜注視著她片刻，薄唇一抿：「嗯，是我活該。」

「別聽我的呀，又不是人人都是我。」

燕貞沒有再說話，走到房門前，頓了步子，轉頭看她，抬指點了點自己帶痣的頸側：「染料，記得擦。」

白樂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