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吃得非常豐盛,一如白樂妤多年前來到魔教的那晚,除了有她點名要的鴨血粉絲,燉煮炸炒,各方菜式,五花八門。
「對了宗護法,明天的直播現場交給你安排,我要足夠盛大有氣勢,毀掉在外流傳的《招魂》術。」
「教主放心,多吃點。」
白樂妤高高興興,吃到肚子發脹,才腳步輕快地走向了教主宮殿。
魔域的主城即是從前的魔教總壇,她寢臥的位置並未改變,這座宮殿曾屬於謝淵寂,後來被迫讓給她,再後來她死了,謝淵寂重新住進來,如今她活了,小謝又搬走了。
殿內的陳設整體未變,只是比她記憶里更亮了,推開門便是銀色龍紋地燈長道,兩旁清澈倒映月光的水池中,銀魚游來游去,而她的床就在長道盡頭,竟然是張寶石床!
沒人看著,白樂妤提起衣擺,喜笑顏開地奔向閃亮之處,鞋子在地板踏出欣喜聲響。
系統跟著笑:【慢點兒慢點兒,小心別摔著。】
白樂妤撲到床上,揪住柔軟的被褥:「被子上也是亮閃閃的欸!」
衾被被白樂妤捏起,露出一角硬物,分布均勻的溝槽……搓衣板??
一隻指腹有繭的手摁上搓衣板,林曜自一旁坐起,青衫搭在褥子,漆黑的瞳孔幽如深潭:「姐姐,心情不錯?」
這是自白樂妤回到原身以來,林曜說的第一句話。
想起被掐脖子的經歷,白樂妤果斷放下被褥,低頭捲袖口,要秋後算帳將林曜打一頓。
這回不管林曜如何裝乖巧跟她要抱抱,她都絕對不會手軟……忽地,白樂妤想到了那幾顆過期的糖。
指尖停滯了須臾,繼續捲袖子。糖而已,還抵不過她受到的實質的疼,而且林曜還稱她為「熱血笨蛋」!
「姐姐,我有罪。」林曜開口,聲線似一根快要斷裂的弦,他移動那塊由冰製成的搓衣板,湊近身邊,在白樂妤微驚的眼神中,站起來,毫不遲疑地跪了上去,「請允我跪到冰塊融化。」
「你。」白樂妤指指搓衣板,又指指他,「你少跟我演,是不是故意找了塊千年寒冰!」
她曾經問過林曜,搓衣板要什麼材質,想來林曜消失的這幾個時辰,將她這幾天的言行舉止全部琢磨了遍,使出了這招「跪冰請罪」。
「當我會心軟啊?有本事你就跪到這塊千年寒冰消融。」
青年未作回應,只是默默跪在她的床榻,微低著頭,呈弱勢姿態,俊美白皙的臉上,抿著的唇毫無血色,哪還有半分白日陰戾如毒蛇的模樣,對白樂妤和對外人態度截然不同,乖順得讓人心疼。
他青筋分明的手擱置在摺疊的腿,雙膝所跪的冰板散發著森森寒意,不見分毫要融化的勢頭,冷氣逼人,仿佛要將骨頭凍壞。
這不是一場認罪,而是一種脅迫。
白樂妤握握拳頭,清醒地認知到這一點,扭過身:「跪著吧,我換間房睡。」
「姐姐。」就在她轉頭要離開時,林曜終於反應,從她身後伸手,大力攬住她的肩,「姐姐不願原諒我嗎?」
寒冷的手指自身側摸過來,覆上白樂妤手背,抓著她的手貼
上了他的脖頸,「或者,姐姐也可掐回來。」
凸出的喉結抵上掌心,林曜強硬地掰著她的手指,作出掐的樣子,將大名鼎鼎無情道君的命送到了白樂妤手中。
簡直又乖又病態。
白樂妤凝望著漫長的走道,銀魚跳出水面又跳回水內,在沉寂的夜裡發出噗通聲響,她知道林曜為何要這樣做——勾起她的好奇心。
「你何時開始這樣的?」白樂妤沒忍住,還是問道。
倏地,她的手指被林曜纏緊,青年壓抑的回答在耳邊響起:「很久以前。」
「是我認識你之前?之後?」
「在家族受欺凌的時候。」林曜纏著她的手,用力去掐自己脖子,喉骨在她的掌心滾動,擠出來的聲音沉澀痛苦,「他們將我從空中摔下,將我的頭髮置在火中,用灼燒的木柴燙我的頭皮,姐姐,我想殺了他們,我有錯嗎?」
他在賣慘,可他確實真的慘。白樂妤想到前世,如果林曜修習無情道的話,性格中病態的一面會得到壓制甚至清除,可他這一世並沒有修。
原來如此,差別是這麼誕生的。
「鬆手。」白樂妤扯回手。
「姐姐願意原諒我了嗎?」剛恢復呼吸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喘。
白樂妤:「為何要原諒?我本就沒記恨你,你又沒真傷到我,更沒有濫殺無辜,你可是我弟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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