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失去了殘魂的協助,他日後要更加努力才行。
想到這裡,何間把竹節杯放回林丘手中,說:「已經很晚了,更深露重,你的身體不比旁人,回房間休息吧。」
「你不說我都快忘記了,但我還是要說,我其實挺健康的。」
周圍每個知道他體質問題的人幾乎都說過類似的話,但其實林丘並不覺得自己與旁人有多少不同,最多就是壽命有些差距。
「對了,我聽說大師兄之前為救你受了不輕的傷,本來這幾日的擂台賽,他即便不上場,也要從旁協助諸位長老組織現場,然而直到今日他都沒有出現,你改日記得備一份禮送過去。」
何間細緻地叮囑他,松長老久居高位,他們這個年紀的人之間的人情往來,在松長老眼中或許和過家家一樣,不值一提,何間擔心林丘年紀小,若無人提醒,恐疏忽了這些。
「你放心,我都知道,這麼說我從小也在爹娘身邊旁觀了不少類似的事。」林丘在月色下拿一雙鮮靈活潑的眼睛瞧何間,「小何哥,你也沒有比我大多少,說起話來像阿爹阿娘一樣老成。」
何間被這麼他這麼一瞧,心跳猛然落了一拍,嘴唇動了兩下沒說出話來,喘了幾口氣,只低聲說:「回去休息吧。」
「嗯嗯,你也要早點睡,昨晚你忙著頓悟,都沒來得及睡睡我溫暖的窩,我可告訴你,我睡覺很早的,如果你不想在我睡著之後吵醒我,那就早一點上床休息。」
林丘丟下這句不能細想的話就離開了。
何間在原地怔愣了一會兒才重新開始練功,只是無論如何他都無法進入之前那種全神貫注的狀態了。手中的劍在揮舞,心卻不在上面。
練了一會兒,他認命般地停下了,轉頭看向臥室的窗戶,腳步輕巧地走到窗邊,窺探裡面的動靜,林丘側躺在床上,只能看見一個後腦勺,頭髮散下來堆在枕頭上,沒有露出任何令人浮想聯翩的部位。
何間側耳細聽呼吸聲,並不綿長更不穩定,應該沒睡,那就再等一會兒吧。
他站在窗外的草地上,光顧著看臥室內的場景,沒注意到自己腳下一撮葉尖泛粉的草正用盡全身地力氣企圖逃離他的魔腳,露在外面的草尖努力地搖晃,若不是草沒有發聲器官,它肯定早就叫出聲來了。
該死的人,偷看雪芽峰峰主人的弟子睡覺,還站在它身上,得給他點教訓嘗嘗!
一小股極淡的粉色煙霧從草尖飄出,原本粉嫩嫩的草尖顏色褪去,只留下與草身一樣的青色。那股煙霧精準無誤地飄入何間的鼻腔,沒有溢散到其他地方。
何間還在偷窺,估摸著林丘應該差不多睡著了,終於願意抬腳離開。
草憤怒地在地上扭曲成蚯蚓:等藥效發作,我就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何間回到房間之後並沒有上床,在蒲團上打坐,房間裡的蒲團還挺新的,看得出基本上不用。
不知過了多久,何間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床頂的雕花。
「!」何間「唰」得一下坐起來轉頭看向躺在自己身邊的人,那人背對著自己,沒有穿上衣,裸露在外的皮膚布滿抓痕,他近乎驚悚地掀開被子,那人似乎是被何間的動靜吵醒了,睡眼朦朧地轉過來。
何間脫口而出:「妖物!」當下就要拔劍,可惜劍不在身邊,摸了個空。
那人的身體分明是女子,卻長了一張林丘的臉,更怪的是,何間視線下移,居然看見了和自己一樣的器官!還不小!
不男不女,不是妖物是什麼!
在何間驚悚的目光中,那妖物用一種柔情似火的眼神看他,手也柔若無骨地往自己身上攀,用和林丘一模一樣的聲音對他說:「小何哥,你昨晚滿不滿意我啊?是不是很大,讓你很爽……」
何間一聽這話,背後一片冷汗,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還是原模原樣,但渾身上下都是曖昧的痕跡,咬牙切齒地問:「妖物,你對我做了什麼?!你為什麼要變成林丘的模樣!」眼中幾欲噴火。
「什麼變成林丘的模樣,我就是林丘啊,小何哥哥——你在說什麼啊——」那妖物拿腔拿調地拖著嗓子說話,聲音能膩死人,「你這麼能這樣無情,我都不嫌棄你是天閹,你怎麼反倒嫌棄起我來了,再說了,這不是正和你的意,你不愛男人,但又不能和女人在一起,你上哪兒找比我更合適的人。」
「什麼……天閹……你放屁!我怎麼可能是天閹!」何間被接二連三的意外砸昏了頭,再也維持不住體面,破口大罵起來,當即就要掏出來證明自己,那妖物也不著急,就這樣笑眯眯地看著,身上還披著印滿小猴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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