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這句話,林丘就匆匆忙忙地往雪芽峰趕,何間送他到院外,站在門口目送他有些焦急的背影,當林丘剛剛走遠,方才一直沒有出聲的殘魂立刻出聲提醒何間:「離他遠點,他現在已經不是兒時跟在你屁股後面的小孩了,他是浮嵐道人的弟子。」
「我知道。」何間垂下狹長凌厲的眼眸,遮掩住眼底一閃而逝的陰狠,低眉順眼地回答殘魂。
殘魂似乎還是不太放心,又威脅一句,聲音嘶啞而殘忍:「我的手段,你都領教過。」
何間沒有回答,而是轉而去問了另一個問題:「你不是沉睡了幾千年嗎?幾千年前,松長老應當還沒有成名,你居然也如此忌憚他。」
殘魂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何間。
林丘著急忙慌地回到雪芽峰,山上明明只有師尊一人,氛圍卻十分緊繃,就連枯榮殿門上的輔首都緊閉雙眼不敢說話,老老實實地叼著圓環。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門縫,企圖先偷瞄一下情況,然而隨著門縫擴大,出現的是一條繡著暗紋,鑲嵌玉石凳腰帶,林丘猛得往後一仰,險些被嚇得摔倒。
難怪輔首都不願意說話,原來師尊就在門後面!
林丘站直了身體,掐著嗓子,討好地向松生打了一聲招呼:「師尊好~」不等松生主動詢問原因,林丘就主動開始解釋,希望師尊能看在他還算老實的份兒上不計較他晚歸的事情。
結果松生的臉更黑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對林丘說:「你以後少和他接近,他不是個好人。」
林丘可不樂意聽這話,立刻就開始反駁:「師尊都親自沒見過他,怎麼能說話這麼武斷。」他天真地認為,師尊對小何哥的了解,僅限於尋找晚歸的自己時,神識探查到的幾個瞬間。
「我們小時候就一起玩,小何哥一直都很好的。」
松生反問:「很好就是讓你當兒子嗎?」
林丘的臉一下子紅了,皺起眉頭,抬高聲音,義正言辭地對松生說:「師尊怎麼連這個都偷聽!這是我的隱私!」
松生說:「……進來吃飯。」然後直接轉身進枯榮殿,沒有再和林丘爭論。
林丘一看師尊似乎有些生氣,連忙跟在後面進去,一路上好話說個不停。
「師尊,師尊別生氣,我下次一定早點回來。」
松生又回頭看了他一眼,一句話沒說又轉了回去。
飯菜都做好了放在林丘的專屬小桌上,溫度剛剛好,一葷一素一湯,林丘愛喝湯湯水水的東西,松生幾乎每天都會做。
林丘往自己的碗裡盛了湯,殷勤地湊到師尊身邊,開始借花獻佛:「師尊喝湯,超好喝的湯。」
他靠著松生,舉著勺子往他嘴邊湊,松生沒有張嘴,林丘就這樣一直舉著,最後松生敗下陣來,喝完了湯匙里的湯,已經有些涼了,林丘大受鼓舞,準備再餵一勺,松生推開他,說:「你喝吧,快去吃飯,要涼了。」
林丘也沒有強求,手上的勺子方向一轉,毫不嫌棄地塞進了自己嘴裡。
松生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林丘微微張開的水潤紅唇,和一閃而逝的鮮紅舌尖。
今天鬧得有些晚了,松生只給林丘上了一會兒課就被放回臥室休息。
臨睡前,林丘還在想今天的事。
師尊明顯對小何哥的印象不好,他原來還想著多在師尊面前美言幾句,好討些丹藥法器什麼的送給他,師尊手指頭縫裡漏一點出來都夠他們這種低階修士收益許久了。不過師尊暫時不允許他使用外物輔助,只說已經準備好了適合的東西。
如果是藉口自己要用,肯定是要不過來的。
林丘煩躁地翻了個身,把整個腦袋埋進被子裡。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一定要採取措施改變師尊的想法。
懷著紛雜的思緒,他漸漸沉入夢鄉。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丘始終沒有想到完美的解決方法,其實最直接的就是邀請何間去雪芽峰小住一段時間,師尊接觸了小何哥,一定就能明白他的好了。
可是師尊大概率不會同意。
林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他感覺自己愁得都老了幾歲。
今天是每月領取丹藥的日子,很巧,今天還是之前的那位師兄,不知是林丘的憂愁太過明顯,還是這位師兄太會察言觀色,他一眼看破林丘最近有煩心事。
趙玉京的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主動對林丘說:「有什麼困難可以和趙師兄說,說不定我能給你一些建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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