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生怕忘記報數這一個就不算了。
松生絲毫不留情面,之前給他的機會已經夠多了:「伸出來!」
林丘咬牙把左手伸出來,剛伸出來,發現手被固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接下來就是絲毫沒有間歇的連續四下。
啪、啪、啪、啪!
林丘根本來不及求饒,嘴裡只有慘叫,打完之後他立刻把手縮到自己胸前用左手捧著小心翼翼地吹。
他的左手現在活像像豬蹄子,手心腫得老高,幾道戒尺的印子疊加在上面,被反覆打的地方甚至冒出了幾顆血珠子。
林丘抬頭,發現松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書房已經成為林丘的傷心地,此地不宜久留,林丘小跑著回到臥室,關上門,在自己的地盤,他終於不用強裝鎮定,雖然他本來也不是很冷靜。
手心碰一下都疼,他只好伸出柔軟猩紅的舌尖,仔細捲走血珠。
「真的打得好重啊。」再來幾下,林丘覺得自己可能都要哭出來了。
林丘身邊倒是有藥,但上藥必然會更疼,他糾結了一會兒,選擇讓手自己長好,雖然自己修為不是很高,但說到底是個修士,恢復起來應該還挺快的。
應該吧。
他疲憊地上床休息了,左手沒有放在被子裡,而是放在耳邊,虛虛地張著,五根手指由於疼痛無法完全張開。
松生在林丘入睡之後收回神識,他站在寒月池水面上,一股冰涼的水流從水面上升起,在空中划過幾道弧線,飛入臥室,形成一層水膜,覆在林丘的左手上。
當林丘醒來的時候,水已經完全乾了。
下午還有課,幸好是還是理論課,不然就麻煩了。
他無精打采地上完了一天的課程,在傍晚趕回枯榮殿,一進門,他的鼻子小幅度聳動幾下,聞到了瀰漫在空氣中的飯菜香。
他眼前一亮,聞著味兒就過去了,在臥室里,桌子上擺了三道菜,一個是羊肉湯,裡面放了一些藥材,一道清炒蝦仁和一道糖醋魚,刺已經被剔掉了。
菜盤子地下壓著一張紙條,簡明扼要地寫了兩個字——晚飯。
筆鋒乾脆利落,就像松生這個人。
林丘捏著這張字條,眼睛眯了一下,沒有扔掉,而是收起來。
「不知道這個飯是誰做的,肯定不是師尊,他看起來就不會做飯。」
林丘吃的開心,這句話一說完,突然背後一涼,回頭看見門還好好地關著,便回頭繼續吃飯。
第二天,林丘懷揣著那張被保存得完好無損,連一點摺痕都沒有的字條,在弟子中打著「浮嵐長老親筆」的名號,開始拍賣那張字條。
在第三十四次加價之後,那張字條被高價買走。
其實還有很多人願意加價,但上課的時間快到了,他怕被先生發現捅到浮嵐長老本人面前,才挨了打,他還想過幾天安生日子。
下學之後,林丘和一男一女一起去丹鼎苑領取這個月的丹藥。
少年張修對林丘說:「聽說種類很多,正好可以治治你的豬蹄子。」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林丘最近的傷心事。
少女封丹曲在前方帶路:「我們待會兒去最左邊的那個隊伍,那個師兄動作最快。」
可惜會打聽消息的不止封丹曲一個,有同樣想法的聰明人聚集在最左邊。
沒辦法,他們只好換一條看起來比較短的隊伍。
前面是一個頭上帶著青玉簪子的青年,明明五官出眾,體態端莊,卻莫名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那雙顏色濃郁暗沉的眼珠子活像是某種生活在陰暗潮濕角落裡的獸眸。
趙玉京盯著眼前這個一看就知道從小被愛包圍的少年,唇角緩緩勾起了一個弧度,林丘看見他對自己笑,也咧開嘴回了一個。
趙玉京登記過他的名字後,把所有的丹藥打包好遞給他,林丘從他手上接過袋子,二人指尖接觸在一起,又很快分離。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丹修的靈敏嗅覺讓他聞到林丘身上不屬於他的味道,很清甜,趙玉京微微眯起眼睛,迅速找到來源——生活在寒冷池水中的晶蝦,外殼晶瑩剔透,可入藥,性寒,味甘甜,其肉食之香味會持續數日不散。
能散發出林丘身上這種濃烈程度的晶蝦,生存環境必然極好,只能是雪芽山,寒月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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