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上次毓王殿下遇刺,陛下對太子殿下心生罅隙,太子出資擴建莊善宮其名為陛下祈福,實則是在討好陛下呢!」
那二人驚訝不已,問他:「你這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嗐,我有個表親的外甥女在嬪妃身邊做女官,前段時間其母重病,得了特赦出宮回家侍疾時說漏了嘴,我表親當時也在場聽著的。」
「嚯,我記得莊善宮後邊是一片墓地,若要擴建只能往後走,那豈不是……」
「這些事兒就跟咱無關了,反正我老娘沒葬在那兒!」
幾人談笑間,這事兒便翻了篇,好在現場沒有位高權重之人,不然被聽到這幾人只有死的份,隨意談論皇親國戚,不管說的什麼皆是死罪。
「是真的。」天川微微側首低聲在林昀耳邊道。
林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輕輕點頭後還想問,台上醒木已拍。
說書先生接著講故事,繪聲繪色林昀聽得入迷,離開時太陽已然西沉,緊趕慢趕回府宇文詰已在飯桌前等候多時,一起入座的還有宇文霽。
「我回來晚了……啊,兄長您也在。」林昀還未踏進房門聲音便傳來,看到桌前的人生生停住腳步。
「小昀這是幹什麼去了,我們明昭可等了你好久!」宇文霽一手支頤,唇邊笑意淺淺。
林昀趕緊落座,轉向宇文詰的方向:「我去聽說書了,沒注意時間。」
宇文詰已經從方才擔憂的心境中脫離,看到林昀完好無損,一直緊繃的神經才慢慢放鬆。
「好聽嗎?下次我陪你去。」宇文詰給他盛好一碗熱湯推到他手邊。
「好聽,如果你有空下次我們一起去。」林昀還沉浸在故事的精彩中,面上欣喜一直沒散。
宇文詰捋捋他臉頰的髮絲,笑著答應。
宇文霽突然以筷子敲碗:「這兒還有個人呢!」
「不好意思兄長,還未來得及向您道謝,您的字寫得真好,為我拉了不少生意。」林昀回神,對著宇文霽恭敬道謝。
「你喜歡就好,我的字確實好,在京城無人能敵。」宇文霽這話沒有誇張,在京城士林中,他的字畫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宇文詰眸中一閃:「那兄長以後就多寫兩張送來吧!」
宇文霽為微眯雙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占我便宜,我這是看在小昀的面子上才寫的,若是你,嘖嘖嘖……」
「我怎麼了?你嘖嘖嘖又是什麼意思?」
兄弟嘴戰一觸即發,林昀安靜喝湯,把他們的吵吵當下飯菜。
一頓飯吃得相當熱鬧,沒想到宇文霽看起來那般理智的人,和宇文詰對上也變得幼稚,這或許是在親人面前特有的狀態吧。
晚上入睡前,林昀將今日在茶館聽到的告訴宇文詰,後者早就得到了消息,太子確實在擴建莊善宮,聽聞還請來了民間傳聞中法力高強的道尊坐鎮,日日為皇帝祈福以求長命百歲。
皇帝已花甲有半,鎮日操勞看起來像古稀之人,在這個位置上坐久了難免戀棧,只得以追求更長的壽命為目的,始終將權利握在手中。
太子這一招正好做到皇帝心上,因為刺殺一事那點罅隙,瞬間彌補,反而對這兒子印象更好,這對宇文詰來說不是好事。
太子祺妃一黨一直將宇文詰視作勁敵,此番得了皇帝好感,必定會旁敲側擊給宇文詰找麻煩。
後宮有祺妃在,就連皇后都說不上話,太后一心禮佛更不會管她,是以宮中自她生完太子宇文奕後便再無男嬰出生,公主倒是多得很。
宇文詰和宇文霽的母親惠妃被人毒殺,明眼人都知道是被誰害死,但鑑於皇帝默許,言官只得裝聾作啞,這件事在兄弟二人心中留下了不小陰影。
「…昭!明昭!」
林昀的聲音遠遠傳來,將他從深沉思緒中拉出。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林昀擔憂地握住他的手。
「沒事,想到一些事。」宇文詰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你若是遇到難事兒了一定要和我說,雖然我不一定有能力幫你解決,但憋在心裡會出問題的。」林昀摸摸他臉,目光柔和,唇邊掛著一抹笑。
宇文詰回以微笑,不用再多說什麼,眼神流轉間便能明白其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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