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生氣。」林昀收斂笑意,「我明明那麼真誠,你卻不回應我,讓我的告白像個笑話!」
「對不起……是我的錯……」宇文詰沒有底氣,話音都變得低啞。
「我本該和你恩斷義絕,永不相見,偏偏有的人存在感很強。」林昀咋舌,語氣慢慢變得緩慢,「你那天問我為什麼一個人跑這兒來,是因為我要上京找你,我很想你。」
宇文詰胸口像被箭矢一擊即中,劇烈疼痛立刻蔓延,席捲了五臟六腑,可又不單是痛,心臟收縮的瞬間,一股狂然欣喜壓制住了疼痛,隨著心跳急速搏動,那種欣喜不禁燒得他眼眶灼熱,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卻將人穩穩摟進懷中。
仿若揉入骨血的力道不斷收緊,林昀隔著單薄衣衫能清晰感覺到這人的體溫,在初秋時分竟也燥熱異常。
「昀昀,對不起……是我太自作主張了,如今說再多都沒辦法彌補那日帶給你的傷害,我發誓,從今後會好好待你,絕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不求你能像以前一樣心悅我,只希望你能再多看看我,哪怕一點點……」林昀埋在他肩頭,嗓音哽咽,一字一頓好像從喉間擠出那般啞澀。
林昀拍拍他的背,嘴上無奈嘆氣:「我知道了,我只是暫時不跟你計較,你以後不表現好點的話,就是我不要你了。」
宇文詰輕蹭著點頭,又將雙臂收緊了幾分,一定要毫無遺漏的感覺到林昀的體溫才安心。
林昀還是個身染疫病的人,待太久很可能會傳染,他只能狠心叫停這溫馨畫面。
「好了,抱夠了就出去,別忘了全身熏燎一遍。」林昀拉開宇文詰的雙手,待他不舍鬆開懷抱後囑咐,看得出宇文詰非常不願意離開,但礙於疫病又不得不走。
「那你好好休息,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叫我,我就在外邊。」宇文詰走至門邊,手已經搭在門上,又轉頭回來摸了摸林昀的腦袋才離開。
人走後,林昀似是鬆了口氣般斜靠床架,憶起方才宇文詰的一舉一動,嘴角不覺掛上一抹愉悅的笑意。
如今把話說開,不啻撥雲見日,心頭一片晴朗。
林昀對宇文詰存著的那份心,始終無法徹底遺忘,相處的日子越久它便更快在心底滋生,此前一直在壓抑,臨近破散邊緣,宇文詰卻將真心擺出,一心為他著想的模樣令林昀心頭一震。
壓抑許久的心情在這一刻再無阻攔衝破牢籠,直接占據心臟大腦,在這個人面前總是會想要無條件相信,他在心底對自己說,就再相信一次!
不單是相信他的心,也是相信自己的心……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在手下眼中冷冽孤僻的宇文詰也不可避免,看他意氣風發滿臉喜悅的樣子,周馳一度以為他被什麼精怪奪舍了,實在忍不住拉著潘羽書問。
「老大這是怎麼了?」
潘羽書抬眸看去,觀察片刻得出結論:「嗐,是好事,你不懂。」
周馳皺眉:「什麼好事兒啊,能高興成這樣?」
潘羽書上下打量他:「等你找到媳婦就知道了。」
周馳疑惑更重,這跟找不著媳婦有什麼關係?
他還想問什麼,潘羽書已經往宇文詰那邊去了,只得原地撓頭。
林昀積極治療了五天終於痊癒,至此,城中再無染病之人,疫病在眾人不懈努力中完全控制住,陰了多日的天氣也在這一天傾灑陽光。
朝廷新派的官員已經在昨日就位,宇文詰將事務交代清楚,他在榮陽鎮的職責才全部完成,前段日子逃離的權貴富豪們也陸續回來,畢竟根基在這兒,貿然渠去到陌生地方斷不可能有本地那般自在,流民們也都在衙門組織下獲得新身份,在榮陽鎮安定下來,是以整個鎮子熱鬧了不少。
宇文詰作為欽差,最多再待兩天就得啟程回京,此刻已經在輕點兵將,整合糧草,亟待兩日後出發。
林昀經此一遭,身體不復從前,倒不至於走兩步就喘,卻也離得不遠,但他相信只要好好休養一定能回到全盛時期。
他還想著宇文詰要帶他回京的話,如今出發在即,宇文詰再次問了他同樣的問題,林昀一口答應。
林昀挑眉:「我跟你回京沒問題,可你怎麼解釋我的身份呢?」
宇文詰認真思忖了下,眉頭一蹙,神色緊張:「昀昀,你是我的夫郎,這點毋庸置疑,不過如今京城動盪,我暫時不想讓人知道你的身份,你放心我絕不是要和你撇清關係的意思,只是這樣能最大限度保護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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