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胡說八道,若不是想一把火了事,為什麼不告訴他們?」王貴腦袋往後縮了縮,色厲內荏接著嚷嚷。
林昀上前一步環視眾人朗聲道:「為什麼不告訴大家,這是為大家好!這次疫病發現得及時,經過一輪治療已見成效,不告訴大家,是因為不想大家因為疫病引起恐慌,成日憂心忡忡反倒生病,有朝廷和大夫在,疫病能控制住,大家完全不用擔心。」
又將視線轉向王貴:「至於一把火燒了這種言論,完全子虛烏有,我不知道你從何處聽來亦或者自己胡亂猜測,但我想告訴大家,就算疫病無法控制,也絕不會出現一把火燒了的情況,朝廷自當竭盡所能挽救每一個人。」
流民中有人聽了這話動搖,更多的還是持懷疑態度。
「我知道大家一路過來很艱難,但請大家相信我們,一定不會做對大家有害的事。」宇文詰接過話頭,乘勝追擊。
「這也是你們一面之詞,我們如何相信!搞不好那些嚴重的早就被你們燒了!」流民中有人陰陽怪氣發問。
林昀不疾不徐:「現場諸位可有人親人被帶走?」
有一女子怯生生答應,林昀問到其親人的名字,在宇文詰的授意下,周馳將人請了過來。
這是那女子的母親,已經在痊癒的行列中。
見母親完好無損,臉上雖然帶著面罩,卻能感受到她精力充沛,完全不似之前的消瘦喪敗。
林昀沒有說話,反倒流民們一個接一個的問,這嬸子對答如流,無不在誇讚朝廷的功勞。
女子自然是相信自己的母親,有其他認識這個嬸子的都知道她的為人,斷不可能為此撒謊,其態度又如此平靜,也不像受到威脅。
漸漸的,大家將懷疑轉向的王貴。
王貴冷汗直冒,他本想在這些人當中引起恐慌,屆時若能在朝廷這裡坑一筆也不枉他出逃。
沒想到還真有痊癒的,又轉念一想自己的病這麼久也不見好,心中的怨氣達到了巔峰,一口氣衝著腦門,登時大喊大叫起來。
「假的!都是假的!他們就是要燒死我們!快殺了這些狗官!快殺了他們!」
見他突然如此癲狂,流民們紛紛皺起了眉,暗自慶幸沒有完全聽信他的話和朝廷作對。
人被官兵押走,他疫病還未愈,宇文詰命人將他單獨關在一處,待疫病痊癒,再行發落。
王貴在這兒待了一夜,流民們都有染病風險,是以又將救濟堂劃成疫所,那幾名官兵也暫時休息,等到危機解除。
奔赴現場的人都有感染風險,趁著還沒散開,紛紛經過了藥物熏燎消毒。
這幾日,城中剩下的百姓雖不知具體發生什麼事,但都閉門不出,這也減少了城中居民感染的可能,加之王貴並未走多遠疫病擴散度依舊在掌控中。
卻說王貴被押走後,單獨關在疫所後邊的一個小房間,甫一進去就驚聲大吼,說官兵們要燒死他,在屋中亂竄。
大夫來看,診斷他情緒太起伏,直接失心瘋了,已然無法挽救。
是以整個屋子都被搬空,只打了個地鋪,以免他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之後宇文詰找到那倆亂嚼舌根的官兵,以軍法處置,以儆效尤。
林昀在疫所幫完忙回到官驛,剛推開房門,就看到宇文詰和手下商議事情,他不確定,退出去看了看門牌。
門牌準確無誤,看來是宇文詰亂走。
潘羽書等三人看到房間主人回來,笑嘻嘻打聲招呼就匆匆離去,把空間留給他二人。
「殿下您是不是走錯廂房了?」林昀抱臂靠著門框,下巴一揚,示意他趕緊離開。
「我的房間不好,有老鼠,我怕。」宇文詰面不改色,好像說的不是自己。
「這樣啊,我不怕老鼠,咱倆換吧!」林昀撇撇嘴,轉身要走,宇文詰眼疾手快拉住他小臂。
宇文詰:「那間房已經被夥計鎖起來了,準備找只貓來捉老鼠,暫時不讓人住。」
林昀眯眼:「我再找一間。」
宇文詰:「官驛已經沒有多餘廂房了。」
他的言外之意是,林昀只能跟他一間。
「官驛沒有,我去外邊客棧,正好我來時所跟的鏢隊也在那兒,想來不會有危險。」
林昀懶得跟他糾纏,狠掐一把他手背皮膚,這人像不知道痛似的,任憑他掐,那塊皮膚都快掐出血了,他都不鬆手。
「你究竟要幹什麼,咱倆都結束了,你還纏著我有什麼意義?」林昀不是沒有期待過,可宇文詰的態度卻讓他如墜冰窖,現在他想開了,可這個率先放棄的人又開始死纏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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