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以為意,狂傲道:「我父親可是在任府尹的親哥哥,你知道惹到我會有什麼下場嗎?」
原來是熟人,那林昀就更加不會怕了。
「哦,所以呢,若您父親知道你在鄉下地界強要已有家室的郎君,會如何反應呢?」林昀可不怕他,那股子刻薄又要衝出來了。
「你!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程少爺頓足,卻沒了下一步動作,他的婢女也沒吱聲,約莫覺得自家主人太離譜。
「還請小郎君趕緊回吧,小店要打烊了,請慢走!」林昀頷首揚手,趕人意味明顯。
程少爺氣個半死,心中卻是滿滿不甘,在府城誰都不敢這麼跟他說話,果然是鄉野蠻人見識短。
臨走還不望深情凝望宇文詰一眼,宇文詰接觸到那眼神,眉頭一皺,有一種想把他弄死的衝動。
人走了,店裡也安靜下來了,可林昀心中卻不怎麼安靜,回望宇文詰一身粗布短打,皮膚黑黑,儘管五官很有看頭,怎麼也不會第一眼就看上,莫不是被他超脫形象的氣質吸引?
林昀大嘆口氣,一臉幽怨走到宇文詰身邊。
「你可真是藍顏禍水,人家出一千兩買你呢!」
藍顏禍水本人慍氣未消,聽他這樣說,心裡更加不爽:「我可沒說跟他走,別說一千兩,一萬兩都不可能!」
林昀沒答,深深看著他。
「真的不會,再說,他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能有什麼值得我跟著走的?」宇文詰心中憋屈,林昀那表情就是在譴責他。
得到了答案,林昀內心稍稍安定點,隨後仰頭拽住他衣袖小聲問道:「你真的不會走吧?一千兩我以後也賺得來,你再給我點時間……」
宇文詰一口氣悶在胸口,緊壓著心臟,他淺吸口氣,雙手扶著他肩膀令林昀面對自己:
「我怎會為了錢就走,如若要走,之前有的是機會,還會等到現在嗎?」
「之前是因為……」你還沒恢復記憶,後半句林昀不敢說出口,他只得盯著宇文詰雙眼試圖找出口不對心的證據。
雙方沉默至極,宇文詰先敗下陣來,用以往「余安」絕不會做的親昵動作撫摸林昀臉頰。
此刻林昀很確認,面前這個人徹底和「余安」身份告別,會不會連同「余安」的對自己的感情也這麼告別,好不容易才讓他對自己起了心思,如若就這般沒了,林昀哭都沒地方哭去。
儘管這人對自己親昵,可這番親昵怎麼看怎麼覺得是鏡中月水中花,一碰就就散。
「我知道了,要是之後你真走了,我做鬼也要纏著你!」林昀撂下狠話,轉身端著竹筐走了。
宇文詰望著他背影暗自嘆息,之後又怎麼說得准呢,只希望林昀不要埋怨他才好。
經此一鬧,二人回到家天都黑了,也沒工夫做飯,一人啃了兩根玉米完事兒。
宇文詰在生火燒水,林昀趁著夜色躲在浴室將工廠做好的貨物取出,在宇文詰過來前把一筐筐東西放好。
面對堂屋突然多出來的幾款東西,宇文詰已經習以為常,他早知道林昀不同常人,這也是他恢復記憶後依舊對他感興趣的原因之一。
是仙是妖他不敢斷定,唯一確定是,他不會傷害任何人。
是以他忽略那些東西,將熱水端到林昀跟前。
「來洗臉。」
林昀正巧收好系統界面,宇文詰一喊,心頭激顫差點叫出來,看他此刻情緒如常,應該是沒對堂屋那堆東西起疑。
「來了……」林昀走來,接過宇文詰擰好的帕子,往臉上庫庫一通招呼。
夜裡休息,林昀明顯是有些心不在焉,以往都會大大咧咧靠近,現在卻猶猶豫豫,板直躺著,猶如他詐屍的那天。
宇文詰覺得好笑,側身撐著頭,看他緊閉雙眼假睡,顫抖的眼皮早已出賣他還不自知。
宇文詰有心逗他,佯裝後悔小聲道:「哎,早知道就跟那少爺走了,有錢不說,吃穿用度定是上乘……」
話未說完,林昀睜開了眼,直勾勾盯著他,若是眼神能說話,現在宇文詰早已被凌遲。
「你現在後悔了?那你明天去尋他吧!」林昀冷漠起身,抬腳下床。
宇文詰暗道不好,單手攬住他腰身,林昀又結結實實躺了回來,腦袋下有宇文詰手掌做護,沒磕著。
眼神在咫尺間交流,林昀被看得很不自在,人又被壓著無處可逃,只得將眼神轉向他處。
「這般躲我,是厭我了?」宇文詰嗓音低沉,還帶著點委屈。
「你壓著我,熱……」林昀伸手推了推他,一米九的壯漢哪兒是他推得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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