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有人來打聽是否需要幫忙,林昀知道這些人不可能白白出力,不是要錢就是要其他東西,到最後他也沒答應,一是工人這邊店裡已經包圓了,二是他跟這些村民也不熟若真叫他們來做,萬一以後因為銀錢發生齟齬就不美妙了。
有些個不死心的,還轉頭去找余安,希望從他那裡鬆口,誰知余安說一切以林昀的意思為主,幾個漢子互看一眼,口中頗有微詞,走時還念叨余安不是個漢子。
余安才不管他們,將手頭搬磚的活兒做完就找林昀告狀,說是告狀,其實就是語氣軟一些的敘述。
林昀伸手拍拍他的腦袋瓜:「別聽他們說,你是不是漢子我難道不知道嗎?」
余安這才心滿意足回去接著幹活,和膠泥的勁頭更足。
家裡一切有餘安,林昀安心的和李苑進鎮開店。
由他出品的香皂已經成了鎮裡人手一塊的時髦物件,若是誰家裡沒有一塊香皂,都不好意思出門。
鎮裡賣得火爆,自然而然也會有分享欲旺盛者,將這個好東西傳播得更遠。
起先是府城柳家千金從友人那兒偶得一塊香皂,友人教了她用法,本來她還嫌麻煩,但試著用了幾次後,便驚喜發現,自己臉上連碰一下都疼的紅痤竟自己消了下去,連帶著臉蛋白了皮膚也細嫩了。
她本就是個性格開朗的人,忙將這一神奇現象告訴閨中密友們,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府城各個夫人小姐都想買到這神奇的香皂。
左右一打聽,便知道這香皂來自府城東邊的兆遠鎮,一家叫香榭閣的小店。
等不及的夫人小姐,立刻遣人去兆遠鎮上採買。
而柳小姐將這事兒與母親一說,柳夫人立刻遣人去鎮上,正好與她交好的小姑子在兆遠鎮上生活,若有她帶路,肯定比貿然前去穩妥得多。
這小姑子不是別人,正是人們口中的張夫人柳蔚婉,她拿著這封快馬加鞭送來的信,心中登時火冒三丈。
偏偏是來托她買香皂的,這香皂是別的什麼人賣還好,偏偏是林昀那個賤人!
柳蔚婉將信扔進香爐燒了,命婢女拿來披風,帶著雲珠和兩名小廝一起往香榭閣去。
此時林昀還專注於介紹貨品中,完全沒意料到柳蔚婉會來。
李苑站在前頭,看到如此貴氣的夫人立刻笑臉相迎,正欲張口招呼,那夫人卻抬手制止。
只瞧朱唇輕啟,冷冽嗓音響起:「林昀在哪兒?」
意識到來者不善,李苑立刻收斂笑容,一時不知該不該叫林昀來,好在林昀主動看了過來。
看清門口夫人的樣貌後,林昀著實狠顫了下,這該是軀體對於原始恐懼的反應,心中倒是平靜如常。
「張夫人好,可要來點什麼?」林昀不動聲色將李苑往後拉,自己站在前邊直面柳蔚婉。
「哼,你命還真大。」柳蔚婉不接他話,兀自在店中轉悠起來,不明情況的人以為她在挑選商品。
「瞧瞧,都能做這些個新奇玩意兒了。」柳蔚婉兩指捻起一塊香皂,嘴邊掛著譏笑,側身拿與雲珠看。
「張夫人,您拿的是香皂,可以拿來洗手洗臉甚至洗澡,味道不同功效不同。」林昀知道這人存心找茬,卻依舊態度友好。
「賺了不少錢吧?」
柳蔚婉將香皂一扔,落到桌上發出巨響,周圍客人似乎發現氣氛有些不對,不想身陷風波,陸續離開。
林昀眉間微慍:「不多,怎敢和張夫人相比。」
「呵,你真以為你的生意能長久,一個鄉野村哥兒,能有多少能耐?」柳蔚婉眼神犀利,上下打量他。
「我有多大能耐就做多大事,不勞張夫人操心。」
柳蔚婉臉色微變:「好一張伶牙利嘴,我奉勸你一句,凡事別太張揚,在兆遠鎮上,我隨時都能讓你消失!」
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了,李苑從剛才開始就不敢說話,他這一生久居鄉野,就算進了鎮子也很少接觸這些非富即貴的人,今日甫一遇見,竟是來給下馬威的,看著林昀冷靜無事,自己卻是要嚇死了。
林昀奇道:「張夫人這般威脅是否有失您的身份?我好像並未觸動您的利益。」
「林昀,上次沒把你打死真是遺憾,我家夫君到現在還想著你呢!真是陰魂不散啊!」柳蔚婉越說咬字越狠,看著林昀的眼神像淬了毒。
「張夫人怕是搞錯了,您的夫君不是愛好老太婆嗎?」林昀淺笑,直戳她心窩。
柳蔚婉差點端不住架子一巴掌揮過來:「且等著吧,你的好日子不多了。雲珠,給柳夫人挑點香皂!」
話音落下時,柳蔚婉也走出了店鋪,雲珠在後頭挑了不少香皂,很是大方的扔下一袋銀子,高傲離去。
直到人影完全消失,後方的李苑才大鬆一口氣,上前扶住林昀的手臂。
林昀回以一個安心的笑容後,彎身撿起了那袋銀子,手中掂量,還挺沉。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