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渺渺,我沒有辦法,我也很痛苦,我一邊忍不住想要繼續接近你,一邊卻又告誡自己,你只把我當兄長,我們之間不可以有任何越界的事情……」
「渺渺,你知道我如今最嫉妒的人是誰嗎?是宋瀟,還有那個晏酬已,他們可以以各種身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的身邊,和你直接訴說坦白出愛意,而我的愛意,只能藏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裡,像陰溝里的老鼠……」
我對你的愛意,就像是陰溝里的老鼠……
祁雲渺心頭一震,終於被裴則如今的比喻給深深地震撼到。
在她的眼中,素來最是風光霽月,最是皎皎若天上謫仙的阿兄,怎麼會說自己的愛意像是陰溝里的老鼠這種話?!
「阿兄!」
在裴則說出更多不可思議的話之前,祁雲渺喝住了裴則的話。
「你不是陰溝里的老鼠!」她大喊道,「你怎會是陰溝里的老鼠?你從來都是正人君子!」
「……」
裴則正同祁雲渺訴說著自己的情愫,陰溝里的老鼠,不過是一段比喻。
他自然不會真將自己當做是老鼠,但是如此覬覦祁雲渺的他,見不得天光的情誼,又同老鼠有什麼分別呢?
他見著祁雲渺大聲為自己辯護的模樣,心底酸澀同蜜意同時湧上胸膛。
終於,裴則攥緊祁雲渺的手,將她一把拉進自己的懷裡。
「渺渺。」只聽裴則道,「我知道我不是老鼠,我也知道,你如今嚮往自由,只視我做兄長,但我也想為我自己爭一爭。我歡喜你,心悅你,一點也不比別人少,我也想要一個可以同旁人堂堂正正去爭奪的機會,而不是每次都只能以兄長的身份站在你的身邊,看著別人對你獻殷勤。」
「阿兄……」
祁雲渺措不及防靠在裴則的懷裡,想要呢喃,卻又很快被他打斷。
「渺渺……給我一個機會,只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祁雲渺終於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她當真不知道,該如何再回答裴則才好。
他明明是她的哥哥,是她的阿兄啊……事情到底如何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阿兄……」祁雲渺依偎在裴則的胸膛前,抓緊他的衣襟,不知為何,眼角竟然冒出了一滴晶瑩的淚花。
是在為她自己流淚嗎?
不,祁雲渺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為自己落過眼淚了,這些年,除了練習武藝時,偶有被折磨到落下身體習慣性的淚水,別的時候,祁雲渺幾乎再沒有為自己流過淚。
她的淚水,
大多只為阿爹同阿娘所落。
可今日她卻為裴則而流。
祁雲渺不知道該如何正面去回答裴則的問題,同意他的問題?那他們日後還能以兄妹相稱嗎?他們還算是兄妹嗎?不同意他的問題?那阿兄……會傷心嗎?
祁雲渺不知道。
祁雲渺真的不知道。
終於,在她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都該做些什麼時,她又意識到,自己在裴則的懷裡靠了許久。
她的腦袋緊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為自己抵禦下了暮冬的最後一縷寒風。
祁雲渺靠在裴則懷裡,終於用盡渾身力氣,先將裴則給推了開來。
悶在他胸膛前過久的臉頰帶著絲絲紅暈,她抬起頭,同樣微微泛紅的雙眸也注視著裴則,問道:「若是我今日答應了阿兄,那阿兄日後便會開心起來,再不會時常鬱鬱寡歡了嗎?」
「……」
裴則並不喜歡拿事情來威脅祁雲渺,喊她用這樣的方式對自己另眼相待。
但他如今除了這等方式,好像也的確沒有別的法子。
他便堅定地點了點頭:「有渺渺在,我必定時常歡愉,日日開心!」
祁雲渺終於再沒有什麼好糾結的。
世俗倫理,綱常規矩,又有什麼是比開心更為重要的呢?
她道:「那阿兄,我不攔著你了,你儘管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她話說到一半,尚沒有徹底說完呢,便察覺到有一個滾燙熾熱的懷抱很快又將自己籠罩。
「渺渺!」裴則這回將整個腦袋都搭在了祁雲渺的肩膀上,他和她耳朵緊貼著耳朵,脖頸交纏在一處,道,「多謝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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