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渺,你今日到底想做什麼!」
越樓西不明白祁雲渺的目的,她來找他質問晏酬已的事情,然後呢?然後她不想聽他的解釋,又不願意放他走,難不成她是想要他去同晏酬已道歉不成?
那不可能,越樓西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去做這種事情。
「算了,你和我說說那夜事情的始末先吧。」
其實祁雲渺是想要越樓西去和晏酬已道歉的。
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做錯事情在先,人家現在脖子受了傷,同人家道個歉是他應該的。
但是祁雲渺知道,依照越樓西的性格,她若是如今便開口要他去同晏酬已道歉,那可算是完蛋了,她會徹底將越樓西給惹毛,再接下來的事情,便會不受她的控制了。
越樓西是一條生在上京城但是長於邊塞的野犬,他的性子,不能用尋常人的法子去解決。
看著越樓西微微僵直一直不肯放下來的脖子,祁雲渺退了又退,將自己的語氣又放軟和了一些,道:「好了,越樓西,你不是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就冤枉你嗎?那你快和我說說,那夜究竟都發生了什麼吧,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我再看看到底是誰的錯,成了吧?」
祁雲渺的語氣……是在把他當一條懂事聽話的哈巴狗哄嗎?
越樓西有些懷疑。
他復又盯著祁雲渺,看著她明明生著一副颯爽的模樣,但有時卻是十成十地在他面前表演著撒嬌的樣子。
越樓西都不知道她這副性子是跟誰學的。
跟她娘?但她娘雖然外表柔弱,正經看起來也是個性子剛烈的女子,祁雲渺有些時候,可是比她娘還會撒嬌許多。
越樓西憋了憋,最終,到底是遂了祁雲渺的願,和她坐了下來,與她詳細地訴說了一番那日他到晏家的全部經過。
當然,這份詳細的解說當中,摻雜著不少越樓西自己的私人情緒,他將晏酬已和那賣河燈的攤主是舊識之事大肆渲染,而將自己翻牆進越家這一行為,輕飄飄地揭過。
祁雲渺雖然尋常時候,的確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但是在一些大事上,她總還是能知道,自己該重點在意些什麼,該放過一些什麼的。
她聽完了越樓西的話,大致便明白了那夜晏家院子裡發生的事情始末。
和她的猜想大差不差。
越樓西不是什麼完美的人,晏酬已自然也不是。
他們倆在背著她的地方,都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聽完越樓西的描述之後,祁雲渺坐在原地許久,難得又沒有急著說道歉的事情,而是問道:「越樓西,你覺得晏酬已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是好人。」越樓西哼道。
祁雲渺被這四個字給逗笑了。
「然後呢?」她又追問。
「然後?」越樓西挑眉看著祁雲渺,仿佛在問,還需要什麼然後?這四個字,難道還不足以概括晏酬已的為人嗎?
「可他真的幫過我許多。」祁雲渺望著越樓西的眼睛,真誠道,「我和他之間,不僅僅是我幫助過他的關係,他其實也幫了我很多的事情。」
「越樓西,一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不能單看好的那一面,但也不能單看壞的那一面,是不是?晏酬已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不好評價,但是他至少在我的面前願意裝作好人,也沒有在我面前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姑且告訴自己,他是個不是那麼好的好人呢?他不曾犯下殺戮,不曾罪大惡極,我們到底為什麼要去苛責他呢?」
「……」
越樓西想不到,祁雲渺會和自己說這種話。
「但你和他相處……」
「我會有自己的分寸的。」祁雲渺道,「越樓西,我們認識這麼久,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可是祁雲渺,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有分寸的!我當真惜命的很。」
看著她信誓旦旦的模樣,終於,越樓西不再說話了。
她可是祁雲渺,他當然知道。
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很相信祁雲渺了,在一些時候,卻又不是那麼相信她。
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叫越樓西有些難以言喻的煩躁。
「祁雲渺……」他漸漸的,問道,「那你以後還是要照常去往晏家,是嗎?」
「是。」祁雲渺回答道,「若是晏酬已找我玩,若是晏酬已需要我的幫忙,我都不會坐視不理的。」
越樓西默默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祁雲渺見到他鐵青的臉色,不過片刻,又道:「但是你也是一樣啊,若是你找我玩,若是你有什麼地方是需要我幫忙的,越樓西,難不成你覺得我會拒絕你嗎?」
「……」
剛剛要發作的情緒就這般輕而易舉被撫平了。
越樓西別彆扭扭地轉過頭去,又不去看祁雲渺。
但是祁雲渺可還是有正經事要和越樓西說的。
「越樓西,你去找晏酬已道個歉,好不好?」她覺得時機到了,便輕聲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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