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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這裡是上京城,並非是越將軍的軍營,也並非是將軍可以獨自馳騁的邊塞。」

越樓西的橫刀,素來是他用的最為稱手的兵器之一,他的刀抵在晏酬已的脖子上,退一分便顯得遠了些,但只要再近一分,便可以輕輕鬆鬆地劃破晏酬已的皮\肉。

越樓西今夜只是想嚇唬嚇唬晏酬已,並未真的打算將他的脖頸給劃破。

但是很突然的,晏酬已在自己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忽而睜著他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睛,將自己的脖頸往上送了半寸。

一道血痕立馬浮現在越樓西的眼前。

越樓西瞳孔皺縮,頓時收回了自己的兵器。

「你是瘋子?」他怒問道。

晏酬已平靜地笑著,不去管脖子上的傷口,而是面對越樓西反問道:「我以為,夜半翻牆而來持刀警告我的越將軍,才是瘋子。」

「越將軍想要將我們晏家驅逐出上京?那便請越將軍試試吧,晏家樹大招風,不管是在金陵還是在上京城,都早多有敵人,將軍若是看不慣,何不遂了那些人的願?」

這是越樓西第一日認識晏酬已。

卻也是他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晏酬已。

他擰眉地看著他永遠平靜臉頰上的陰翳笑意,素來見多了刀光劍影的將軍,後知後覺,竟也覺得這陰涼笑意比邊塞入了夜之後的景象還要荒蕪。

越樓西今日之所以深夜還要前來晏家,本只是覺得晏酬已此人心機頗深,而祁雲渺心性單純,倆人不適合深交,不成想,他今日抵達晏家,真正見到的晏酬已,竟是這般。

這何止是心機頗深。

晏酬已此人,似藏匿在山林之中的毒蛇,平日裡看似與山林融為一體,平靜無波,溫和無害,但不知何時,便會視你為獵物,牢牢地盯住你。

等你意識到危險之時,說不準,他已經在你身後張開了血盤大口,只待一口入腹,飽餐一頓。

這樣的人,就算不是因為自己的私心,越樓西也絕對不會再允許祁雲渺與其有過多的接觸。

他凝視著晏酬已脖頸上的傷痕,收緊橫刀在身側,道:「你不必激我,我今夜的目的,只是為了祁雲渺,你這脖子,最好是明日便出現在祁雲渺的面前,不然,我只怕你傷口癒合的速度,不如你心眼子轉起來的速度。」

「晏酬已,我該警告的都已經警告過了,言盡於此,若是他日我再發現你在背地裡算計祁雲渺,利用她對你的友情,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譏諷地放完最後一句狠話,一轉身面對的便是無數晏家的家丁護衛。

如同來時那般,越樓西沒有將他們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當著他們的面,逕自朝著來時的牆角回去。

而晏酬已也沒有派人追上去。

一個縱身,越樓西便沒了蹤影。

總算是把元宵燈會給熬過去了。

祁雲渺是夜帶著唯一的一盞花燈回家,將花燈擱在床頭,洗漱完畢之後,便趴在榻上,看著自己帶回來的花燈。

這是一盞她特地找人做的針刺無骨花燈,在很早之前便開始準備了。

這針刺無骨花燈,是南邊的手藝,在上京城流傳不多,大多為貴人們所用,祁雲渺想要得到一盞,不依託侯府的本事,並不容易。

她欣賞著這盞難得的花燈,心底里想著今夜燈會的事情,心情頗佳。

雖然祁雲渺今夜一開始,並不喜歡那三人在自己面前吵吵嚷嚷的場面,但後來她同宋

青語單獨出去逛街的時候,祁雲渺大多時候還是開心的,這的確是她想要的元宵燈會沒有錯!而且在最後,她還親眼見識到了可以溶於水的河燈,這是多麼難得的事情。

拋開別的不提,祁雲渺覺得自己今夜的花燈盛會,很是有意義。

這才剛剛結束,但是祁雲渺已經開始思索自己下一回參加元宵燈會的事情。

如果……下一回元宵燈會,她還在上京城的話。

自從上回寧王大鬧一場之後,寧王妃因為心有愧疚,時不時便喊阿娘小聚。

倒不是一定在王府,也有在宋家,也有在侯府。

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沈若竹對於寧王妃的邀約,並不以為意,大多只是懶懶應付,但是到了後來,在她們得知寧王的眼疾或許有異之後,沈若竹便不再簡單應付寧王妃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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