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為擔心我們是兄妹嗎?」他向前一步,緊逼道,「我們算什麼兄妹?你也早知道,你阿娘遲早會和我阿爹和離的,對不對?」
祁雲渺:「……」
她知道歸知道,但是這些事情,她怎麼可以和越樓西說呢?
而且就算阿娘和越群山和離了,那也不代表,她就得接受越樓西了呀。
她,她……
祁雲渺心思混亂地左右看看。
校場的天色逐漸黯淡,她的臉頰卻忽而之間像是連片的火燒雲,紅艷無比。
這是祁雲渺及笄之後, 第一次碰到有人和她坦白自己的心意。
還是在這種場景下。
對面之人,還是越樓西!
不是,怎麼會是越樓西呢?
一起在錢塘生活了三年,祁雲渺從來只把越樓西當自己的好朋友,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心煩意亂,向來伶牙俐齒、有的是主意的小姑娘,第一次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個人的問題。
她只能摘下自己腦門上的花環,一把先扔回到越樓西的懷裡。
「我今日是來找你回家的!」祁雲渺嚷嚷道,「如今天都黑了,再不回家,阿娘會擔心我的,你愛回不回,我不管你了!」
她轉身拎起自己的裙擺便跑了起來,跑向別院的門外,牽起馬兒的韁繩,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上了馬,騎馬往京城的方向回去。
「哎——」
越樓西抱著自己的花環,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看著祁雲渺跑走的方向,他便也二話不說,上了自己的馬匹,騎馬跟在她的身後,和她一道先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的一路,倆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當然是祁雲渺不願意和越樓西說。
她全程都只悶頭騎馬,騎在越樓西的前面,從城門口到陵陽侯府,一點停頓都沒有。
待回到了侯府,她也是把馬兒直接扔給門口的護衛,自己便又拎著裙擺,一溜煙跑進到了院子裡。
終於回到院子裡,將自己的房門合上,祁雲渺才覺得,自己獲得了片刻喘息的機會。
她捂著自己的心房,感受著掌心劇烈的跳動。
越樓西對她有那等心思……越樓西真的對她有那等心思……
祁雲渺騎了這一路的馬,又跑了這一路的步,如今臉頰上便說是紅的可以煎雞蛋也不為過。
她慢慢順著門板,滑坐在房間的地面上,想起自己和越樓西這些年來的相處。
因為在錢塘,她實在很少碰到有和她一樣如此喜歡習武之人,所以自從越樓西和他爹來到錢塘之後不久,她便總是喜歡往越家跑。
她以為越樓西是自己的好朋友,她一直以為,他是自己的好朋友!
祁雲渺心緒複雜,明明已經歇了下來,但是臉頰上卻開始燒得越來越厲害了。
她捂著自己的臉頰,試圖叫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掌心滾燙的觸感無論如何也不能下降,甚至還把原本冷冰冰的雙手也變得滿是紅熱。
祁雲渺最後只能喪氣地坐在屋子裡。
—
祁雲渺開始逐漸躲著自己了,越樓西發現。
平時,他們若同時在家,祁雲渺總是會時不時提著她的東西,來找他陪她訓練。
但是自從那日他們從西山別院回來之後,祁雲渺便不來找他了。
他好幾次都撞見她提著弓箭或是長劍去找他爹,抑或是找他在家裡的叔叔嬸嬸們請教問題,但就是不來找他。
她也不找他陪她玩,也不找他陪她出門去了,甚至有一次,他就站在門外,看見祁雲渺提著東西,明明也是要出門的,但她一見到他,扭頭便往回走。
等他趕上去的時候,她已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活像一隻縮頭烏龜。
越樓西為此氣到不行,但的的確確又是他把祁雲渺給嚇到的,他便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他真的就這麼嚇人嗎?
她真的就只把他當朋友,對他一點兒別的心思也沒有嗎?
他不敢去問,生怕自己會再度嚇到祁雲渺,但又知道,自己不得不問。
至少在他臨走之前,他得把事情和祁雲渺說清楚了才行。
這日,終於到了沈若竹出發去往寧王府的日子。
寧王妃約了她和溫庭珧一道上門,沈若竹便打算先去宋家,和溫庭珧一道出發,去往寧王府。
正好祁雲渺也有幾日未見宋青語了,便也跟著阿娘一起去宋家,也算是送送自家阿娘。
她陪著自家阿娘出門去。
可是,母女倆剛走到門外呢,祁雲渺便見到,越樓西騎著高頭大馬,正等在她們的馬車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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