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她?那為何她和裴則離去,他卻不主動提出跟著?
和裴則敘舊?他們也實在不像是有多少舊情的樣子。
她一頭霧水,不過越樓西既然都提出來不跟著他們去後院了,那祁雲渺最後便還是獨自跟著裴則,先去了後院。
「阿兄,我想給青語的及笄禮挑選一份禮物,可是好難挑,我這幾日看了許多的琴棋書畫,前幾日好容易看到一幅不錯的,但可惜,店家不誠實,上個月作的畫,竟告訴我是前朝的,我便不想買了……」
一路上,祁雲渺喋喋不休,和裴則說起了自己這幾日為宋青語的及笄禮挑選禮物的事情。
裴則實在很久沒有聽過祁雲渺這般在自己耳邊說這麼多的話。
她歡快的嗓音便像是樹上的鳥雀,每一個尾音帶著與眾不同的魔力。
裴則不禁聽到一半便挽起了嘴角。
祁雲渺離開京城的那幾年,他每年都給祁雲渺寫信祝賀新年,收到祁雲渺的回信時,便總是忍不住,要在腦海之中想像著祁雲渺說話的樣子,把信讀完。
一開始祁雲渺寫的信,內容實在很少,寥寥沒幾句便結束了,他的想像便也總是相當短暫,很容易戛然而止;
後來慢慢的,她的話終於變得多了起來,裴則看著她的信,一年復一年,也終於可以越發久一些地在腦海之中想像著她說話的嗓音。
他邊聽著祁雲渺說話,邊問道:「那她當初給你挑選的是什麼禮物?」
「是一支牙雕的簪子!牙雕很好看,阿兄,我還是第1回 收到象牙雕的東西呢。」
「嗯。」裴則道,「牙雕大多都很精美,也不常見,尤其是象牙,價值千金,她既送你牙雕,想來是用了心的。」
「是啊,所以我也想用心為她挑選一樣禮物。」祁雲渺虛心道,「阿兄,我在上京城實在不認識什麼特別懂畫之人,便只能來求助你了。」
「這有什麼,我不是之前就同你說過,若是碰到任何處理不了的事情,都可以來相府?」裴則問道。
祁雲渺聽到裴則這話,終於敞開心扉,又同他咧開了嘴角。
她跟在裴則身後,進了他的書房。
還是那間她曾經來過的書房,就在裴則的院子裡,書房三面開闊,開窗透氣,屋前有幾盆蘭花,襯得屋中馥郁蘭香,沁人心脾。
祁雲渺見著裴則自她熟悉的地方去抱出一堆的畫卷。他將畫卷一一擺放在祁雲渺的面前,介紹道:「這邊是如今京城之中善繪人像的幾位名家,你若是想,我可以帶你去找他們直接為宋姑娘作畫,你可以提任何的要求;這邊是幾幅前朝的仕女圖,你當也會感興趣,都看看吧,若是想要,直接拿走也行。」
「那我怎麼好奪阿兄的東西!」祁雲渺道,「我就是想請阿兄給我點靈感,看看我該往哪個方向去找畫才是。」
祁雲
渺將裴則遞給自己的畫卷一一看過去。
他手上的仕女圖倒真的像是前朝的畫風,饒是她這個門外漢,也一眼就能發現,畫作間的筆觸同質感,與昨日見過的那些,全都不同。
她小心翼翼地捧著畫作,將仕女圖欣賞完畢後,便又去看裴則口中那些當代畫壇大家所做的一些人像。
那些人像,縱然祁雲渺一個也沒有見過真人,但是只要一打開畫卷,基本便都立馬可以想像到畫像上真人所長的樣子。
因為那些畫像實在是太過真實了,惟妙惟肖這四個字,在祁雲渺看來都不足以形容。
祁雲渺看得心中驚嘆連連。
她一張又一張的人像看過去,看到那最後一張的時候,才忽而停頓了一下。
因為……這似乎是她的畫像?
祁雲渺不確定地眨了下眼睛,看著畫像上的少女。
畫像上的少女,身著綠衣,髮帶飄紅,手中提了一把弓箭,站在草叢中,一手拉弓,正做射箭的樣子。
少女和她從前一般,扎著雙丫髻,稚嫩的臉頰圓潤可親,一雙眼睛隔著畫紙,卻仍舊可以透出掩藏不住的靈氣,像是山野間偷偷跑出來的精靈。
她默默地盯著這張畫像,一時之間腦中空白,不知道這畫像是裴則何時喊人畫的。
裴則自柜子里找出了原本要送給祁雲渺的頭面。
珍珠頭面有些沉,他抱在懷裡的時候便想,一會兒還得替祁雲渺將東西拿出去才行。
他轉身,見到祁雲渺正盯著手中的一幅畫作發呆。
見到畫作一角的時候,裴則頓住了腳步,知道祁雲渺看到了什麼。
「那是你走之後,我喊人畫的。」
他沒打算將這幅畫給祁雲渺看。
但是她既然已經見到了,那他只能如實道。
「畫的是我嗎?」祁雲渺回頭,舉著畫像上的少女問道。
「嗯。」裴則道,「是你走後的第一個生辰,我喊人畫的,原本想送給你做生辰禮,但是後來忙忘記了,就一直放著。」
「畫的真好看,感覺比我本人還好看呢!」祁雲渺讚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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