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沈若竹會如此坦蕩地在自己的面前承認此事。
「夫人……夫人究竟是為何?」裴荀不解地問道。
「我不是同夫人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可泄露此事,此事事關緊要……」
「因為我想要懷王死。」
裴荀情緒萬千,沈若竹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將他輕而易舉地釘在原地。
「夫人,夫人說什麼?」裴荀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想要懷王死。」沈若竹鏗鏘有力、神情無比堅定地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裴荀急得立馬上前去捂住她的嘴。
他的瞳孔放大,成親數月,裴荀覺得,自己當是已經差不多了解了自己的新夫人。
但是沈若竹如今脫口而出,叫他的神態陌生,便好似今日才是第一次真正認識沈若竹一般。
「夫人緣故如此說道?」裴荀驚道。
沈若竹看著裴荀。
前幾日寧王給他寫信,邀他去府上做客,裴荀沒去,她便知道,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瞞著裴荀這些事情了。
沈若竹從未如此感激過裴荀的決定,他不去寧王的府上做客,也是給了她機會,叫她能親口對他說出自己的那些事情。
只見她施施然從座椅當中起身,先朝著裴荀作揖行禮。
沈若竹今日穿了一身淡竹色的對襟直領長衫,或許是她的名字間便有竹字,她總是喜歡穿一些偏綠意的衣裳。
而她也的確很適合這股顏色的衣裳,綠意不僅代表著春生,代表著希望,而且也時常被人賦予著堅韌與高潔,與她的氣質相配。
裴荀大為不解,見她屈膝,趕忙去攙扶起人。
「夫人這是做什麼?」即便知曉了沈若竹做你的事情,但他到底對她還是溫和的。
可是沈若竹看著他,眸光中除卻愧疚,別無其它情緒。
「相爺……」沈若竹張口,眸中便有流光涌動。
裴荀彷徨地看著她,多年來的處事叫他知曉,沈若竹如今這般,只怕是有要緊事要說。
忽而的,裴荀有些退卻。
他道:「夫人先別開口!」
「相爺!」但沈若竹早做好了今日與他坦白一切的打算,她怎會因為裴荀一句不開口,便真什麼都不說。
「相爺都猜到了,不是嗎?」她上前一步,逼問道。
裴荀震驚地看著眼前人。
不,他並不覺得自己猜到了。
他猜到的那些是什麼?怎麼可能?說一千道一萬,沈若竹也沒有理由同懷王有過節,他定是想多了、聽茬了……
「我的夫君,祁琮年,便是死於懷王之手。」可他越是不願意承認,沈若竹便越是要一字一頓,強調在他的面前。
終於,裴荀大喝一聲,道:「夠了!」
「夫人如今說這些,是要做什麼?夫君?我如今才是你的夫君!」
「你如今是我的夫君!可是他也是!」沈若竹激動道,「相爺,我知道,我對不住您,我利用了您,懷王一事,的確是我捅給鄭家連同慧王的,我想要他死,想要他就地消失,殺人償命……」
「那你也該同我商量再做決斷,而不是如此兒戲!」裴荀滿臉漲紅,怒道。
「我若同相爺說了實話,相爺真會願意幫我嗎!」沈若竹問道。
裴荀便不說話了。
懷王是根難啃的硬骨頭,要拉他下馬,需要耗費的精力,可想而知,而祁琮年不過是沈若竹死去的前夫,區區獵戶……
沈若竹便笑了。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裴荀的答案。
所以她一開始便沒想過事成之前要告訴裴荀事實。
在得知裴荀並不打算將此番懷王的事情鬧大之後,沈若竹便自己去找了定國公府。
皇帝年邁,定國公府的鄭貴妃,膝下慧王,同懷王素來爭儲君之位爭得最是水深火熱。
她要鄭家將懷王的事情鬧大,鬧得越來越大,鬧到百官們全都知曉,就連皇帝也庇護不住他,那才好。
裴荀得知她的想法後,只問道:「夫人想得簡單,若是此番不能一招致命,夫人可知,待猛虎反應過來之後,撲向你的會是如何尖利的獠牙!」
「那便讓他撲過來!」沈若竹尖利的嘴臉,頃刻間變得再也不同尋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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