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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沉悵雪不禁無可奈何地笑出聲來:「請諸位不必這樣看我,我的確已將妖后趕出這體內了。」

還是有人憤憤:「你不過就是一靈修,獨自一人,是怎麼將那上玄掌門都殺不過的妖后趕出去的!?再說了,萬一她又……」

「行了!」

鍾隱月再聽不下去,出言斥道,「你搞錯對象了!若你心中有恨,該找的是鬼哭辛!」

「我家弟子一己之力擊退妖后,重奪這具身體,還使她眼下共魂之法盡毀,又立刻隨我來此處支援,生怕各位實力不敵,傷亡更多!他不是來讓你們白眼相待不予信任,甚至出言貶低的!」

「妖后的共魂大法已碎,各自分散,早已沒了原形!如何再操控他!」

那人立刻啞口無言。

「此刻妖后已經不在,你說他做什麼?昨日他是被妖后所控,人都是妖后所殺!他被奪了靈體,險些連魂魄都死在自己體內,難道他就沒被妖后迫害不成!」

「諸位同意我來找他,我以為各位是都明白道理的!各位昨日同門被殺,心中不安,我也並非不能理解!若諸位平心靜氣,講些道理,我也不是不能做些處置!」

「可沒想到,你們竟然惡語相向,分明同為仙修,卻說著他做不到,他只是個兔子這些話!」

「是又想逼我,讓我殺他,以保自家平安,讓同門泉下冤魂大仇得報嗎!?」

「可他若是回來了呢!?」鍾隱月指著沉悵雪,怒罵道,「這也是我弟子!是和諸位死去的同門師長同樣的!!」

「諸位修道,便修的是這般不講道理,只論自身恩怨,不管他人死活的道嗎!?」

一群人說不出話來了。

鍾隱月心中憤慨未消,他張了張嘴,還要再說時,沉悵雪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鍾隱月回頭,就見沉悵雪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了。

突然,白懺「嗤」了一聲。

白懺緩緩直起身來。

他身上已經纏滿鬼氣,半張臉都漆黑無比,唯有口鼻之處倖免於難。那一雙眼睛紅的似血,身上還沒被鬼氣染成漆黑的膚色儘是青白,青色血管四處暴起。雖說直起了一些身子,可他仍然佝僂著腰。

「你找他們要一番道理?」

他笑起來,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去。好似連喉嚨都浸泡在了鬼氣里,他那聲音也變得陰森無比。

「天方夜譚。」白懺笑著,「找他們要道理……可真是天方夜譚!」

他模樣恐怖,說話時的語氣都滿含殺氣,可不知為何,鍾隱月卻從他那張溢滿怨與恨的臉上尋到了幾分悲涼。

鍾隱月怔了怔。

白懺抬起眼皮,一雙血眸在鬼氣的黑霧之中,遙遙看向了他。

「玉鸞,」他說,「難得……難得,會有一仙修長老落到這個境界。」

「我聽烏蒼說,你修道不過百年。」白懺說,「你知道為何,我如此想要殺盡你們仙修嗎。」

「……不曾得知。」

白懺啞聲一笑,面露嘲諷:「千年前,我是個與世無爭的凡人。」

「什麼仙道道法,與我毫無干係……原本那一生都不該有什麼干係。」

「我不過是一個縣令……一個小芝麻官,守著一方土地的百姓,就那麼一天一天地把日子過下去……那地方本來土地肥沃,百姓安居樂業,沒有饑荒沒有乾旱……沒有什麼不好。」

「本來,那縣城裡的所有人,都能把日子過下去。」白懺啞聲道,「直到有一天……來了個狗日的仙人!!」

「那混帳說是追著個妖物來的,說那是個駭人的妖物!他說那妖物跑進城中躲了起來,若置之不管,會屠了我們的城,禍害人間,傷及無辜!」

「我好心將他安置下來,城裡的百姓也聽他的話,各自閉門不出,還感謝他出手衛道,送來那麼多吃食!」

「可他呢!?」白懺怒目圓睜,「他與那妖物陷入苦戰,打到了城中央去!為了將那妖物徹底湮滅,他動用法陣,將整個縣城卷了進去!」

「城裡的人聽他的話,都閉門不出,反倒全都被捲入法陣,被碎屍萬段,死無屍骨!!」

「都死了!」白懺喊,「就為了一個妖物,全都死了!!」

陸灼忙說:「那的確是那仙修不對,他事後也被殺仙閣審問了!他……」

「那又如何!」白懺道,「審問了,而後呢!他只是被散了修為遣下仙山!若是有心,再過數十年,他依然能重鑄金丹!依然能做這狗屁仙人!!」

陸灼焦急反駁:「這都是事出有因呀!依殺仙閣所查,他所殺的妖物的確修為了得,是當時鬼哭辛麾下之妖修!若是放著不管,定會傷及更多凡人!」

「當時他被迫無奈,的確是置你城中人於死地了,可那也是為了讓更多的凡人平安!考慮到這些,殺仙閣才沒有罰的太重!你們是為了天下蒼生死……」

「誰要為了天下蒼生而死了!!」

陸灼喉頭一哽。

白懺身上的鬼氣更多了,就如暴風一般席捲著四周。

他的長髮隨風飄向四周,如同一隻只鬼手。

他咬牙切齒著,嘴角邊淌出絲絲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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