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鸞長老,此次你門下弟子是受害的一方。」她說,「我方才所言,你能接受嗎?」
鍾隱月聞言,並不作答,反而轉頭看向身後站著的沉悵雪。
他問:「能接受嗎?」
一瞬間,在座所有目光都隨著鍾隱月,一同看向沉悵雪。
沉悵雪始料未及,臉上神色一僵,好半晌才點了下頭。
臉上雖笑意依舊,但他聲音也有些發僵:「這番處置已足夠公正,弟子別無所求。」
說罷,他低身行禮,瞧著誠惶誠恐。
鍾隱月抬手拍拍他,示意他放輕鬆點。
他站起身來,同樣向著顧不渡行了一禮,道:「顧宗主為人公正,我家弟子別無所求,玉鸞在此謝過了。」
顧不渡也站起身來,向他回了一禮。
「請玉鸞長老不必多禮。」語畢,她看向四周座上眾人,「那麼,忘生宗的決斷便是我方才所言了,諸位可有疑問?」
座上一陣沉默。
見無人應聲,焚雲派的宗主陸天便說:「顧宗主是非分明,此番決斷十分公正,我等自然沒有疑問。」
「陸宗主過譽了。」
顧不渡向他低低眉眼,微微彎身低了頭,算是行了半禮。
她又抬頭道:「既然沒什麼疑問,那今日便到此吧,有勞諸位跑了一趟。」
座上各人便起了身來,紛紛離去。
耿明機微一躬身,行了禮後,便不再多留,頂著一張陰沉的臉,帶著白忍冬匆匆地就走了。
他倆走來時,待近了些,鍾隱月才瞧見白忍冬臉上有個什麼印子。
仔細看了看,那印子發紅。
倆人很快走遠。
鍾隱月又轉過頭去,盯了會兒白忍冬的背影,又發現他走路有點一瘸一拐。
他明白了。
小子挨打了。
不挨打才怪,在台上得意忘形吸了太多,搞得邪術被人發現,如今耿明機無法再上場,干曜宮重奪天下第一的美夢碎了,干曜長老不把他往死里打都是ooc了。
鍾隱月抬抬嘴角,微不可查地嘲諷一笑。
「玉鸞。」
有人叫他,鍾隱月回過頭。
是上玄掌門走到了跟前,鍾隱月便朝著他作揖,恭敬道:「掌門。」
上玄掌門神色難看。
「一會兒回院,你去我那兒一趟。」掌門說,「你獨自來,我有話同你說。」
「是。」
囑咐完他,掌門便走了。
鍾隱月目送他離開。掌門剛邁過門檻,身後又傳來一聲:「師弟。」
鍾隱月再次一扭頭。這次是靈澤長老站在他跟前。
鍾隱月便應:「師姐。」
靈澤面色平靜地詢問他:「掌門要同你談話麼?」
「正是。」鍾隱月說。
「出了此等大事,是該找你說一說。」
靈澤說著,輕輕推了下他的肩膀。鍾隱月懂她的意思,便隨著她一同出了明心閣。
兩人走在路上。
靈澤繼續說:「今日早上,我去尋了干曜師兄。」
鍾隱月詫異:「師姐去尋他作什?」
「我是在意白忍冬那孩子。」靈澤說,「我在台上看得一清二楚。他那表現,不像是被師兄逼的。我實在在意,便去尋了……結果,真是如我所想。」
靈澤說著,嘆了一聲。
「我總算知道,你為何會把他讓給干曜師兄了。」她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若想跟著師兄,且覺得全然無礙的話,那便讓他去吧,是他自己選的路。」
鍾隱月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苦笑笑:「萬般皆是命。」
靈澤點著頭,說:「也是我看走眼了。」
「不是師姐的錯。」鍾隱月說。
靈澤笑笑,不作回答,道:「干曜師兄雖說認了此次處置,但想必不會善罷甘休。他又對你積怨已久了,恐怕他還會對你做些什麼。可大會台下耳目眾多,他不會出手。若想動手,那便是在宮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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