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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的修為嗎。」

「那是你的修為。」鍾隱月說,「本就不該拿去為他鋪路。」

「是呀。」沉悵雪閉了閉眼,「本就不該,卻每次都如此,我怎麼能甘心。我總是想,為什麼這世界上的主角會是他,為什麼我們都要費盡力氣去給他鋪路。」

「我的修為,我花了數十年才開悟,我走到這裡,都是我自己千辛萬苦,嘔心瀝血……到頭來,卻都要奉獻給他麼。我費盡力氣,半條命都搭在這條路上,就是為了給別人做一塊兒墊腳石不成麼。」

「輕輕一句命數,一句天定,我做的一切,我流的血,全都成了為他而做的,可我都是為了我自己。」

「世道當真不公。」

鍾隱月沉默地聽著,輕輕拍了他幾下。

沉悵雪知道他其實也覺得這一切都不公平。

抱著他,拍了他片刻,鍾隱月開口說:「我不會再讓他吸你的血了。」

「我知道。」沉悵雪說。

「他下次再來,我就弄死他。」鍾隱月說,「待日後長老比武時,我就弄死耿明機。」

沉悵雪笑了起來,道:「我其實一早也很想弄死白師弟的。」

「弄唄。」鍾隱月滿不在乎。

沉悵雪問他:「今日,我與他比武之後,門中可說了什麼?」

「不知,我是帶著你直接回了院子來的,那幾個小孩也跟著我一同回來了。之後的事我一概不知,但他在兩儀台上動用了吸你修為的法子,這事應當人盡皆知了。」

鍾隱月說,「那台上的忘生宗弟子看得一清二楚,台底下靠的近的也看見了。就算坐在遠處,瞧見你二人的狀態不對,應當也會猜到一二。」

「他用的那法子稱之為『食丹』,從前可是將金丹榨取的法術。這些年變作食人修為之法,本是一門禁術了。」

「若想用此禁術,而不入魔,唯一的法子便是將自己的修為散盡大半,將身體空出一半軀殼來吸取對手的修為。如此一來,修為不溢,便難以遭禁術反噬,走火入魔。」

「就是因為放空了體中大半的修為,那倆人才瞅著跟白骨精似的。若瞧見你二人狀態不對,再想一想那師徒二人皮包骨頭的模樣,定能猜到大半了。」

沉悵雪還是頭一次知道有這等邪術,意外道:「竟還有此等招法。」

「你不知道也不為奇,這法子極易入魔,若先散去修為再吸取他人,一來一去的頗為耗神不說,大約也沒多少收益。可他二人這次不同,一人沒了庇佑修為漸失,一人遭了法術被反噬受創,竟然百年難得一見地都適用上了這本應沒多少用處的邪術。」

說著說著,鍾隱月不禁咋舌,「真是活見鬼了。」

沉悵雪失笑,又道:「既然台下之人都瞧見了,那忘生宗這邊,應當也會做些什麼才是。」

「不止忘生宗。做出這種事兒,就是在往外說天決門用了邪術,要吃別人的修為。」鍾隱月說,「白忍冬若是只吸取小半,劍上血光不顯,倒也不會有人發覺。只可惜,耿明機還是不太了解他。」

白忍冬那可是出了名的愛上頭。

一旦情況有利,對手吃癟,那他可就會十分得意了。

沉悵雪顯然也深諳此理。

他回答:「長老確實還不太了解他。」

鍾隱月哈哈笑了聲。

他說:「出了這種丟人的大事,天決門也不會安寧了。今日你們雙方兩敗俱傷,我帶你回來歇息,外頭還沒說什麼,明日定然是要處理了……不,也說不定。我們是受害方,玉鸞宮現在更是掌門跟前的大紅門,說不準是不敢驚擾我們。」

沉悵雪懂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按掌門的性子,確實是可能已經召見了干曜長老,正訓著話呢。」

上玄山的宮舍里。

上玄掌門一言不發,坐在案前,臉色漆黑地盯著耿明機。

耿明機這會兒跪在他跟前,低著頭,一聲不吭。

上玄掌門臉黑的都能滴墨了。

兩人一跪一坐,僵持良久。

良久,上玄掌門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這便是你說的,讓我只需看著你風風光光地繼續做天下第一?」

耿明機沉默。

「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了,你教出了一個用邪術,吃人修為的好徒弟。」上玄掌門說,「干曜,這便是你做出來的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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