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忍冬也走到了台邊。
雙方就位,忘生宗弟子回身用力一敲大鼓,大喝:「開戰!」
鼓聲落下,雙方立即拔劍出鞘。
鼓聲還未消散於天際,兩道劍光便一同沖向台中央。
台上水光雷光一同亮起,以劍襲出,迅如驚風地撕咬在了一起。
瞬息之間,場上劍風大作。
亂風之中,劍光亂舞。兩柄劍擊得錚錚作響,電光火石。
台下登時再沒了聲音。
出劍與躲閃的速度不相上下,打得你來我往,雙方皆是沒有一點兒破綻——但漸漸地,沉悵雪占了上風。
鍾隱月慢慢看出來了。他明顯知道對方的路數,每一下都能準確地預見到白忍冬劍刺來的方向。
鍾隱月手心裡捏了把汗。
終於,沉悵雪要往旁躲去的身影忽的一閃,猛地撤了回來。
雙方早已打得焦灼。白忍冬心中一急,立馬全力刺向那處,卻刺了個空。
沉悵雪反手將他手中的劍一劍挑飛,一個回身,將他重重擊飛出去。
誅生劍從空中落下,錚地一聲,刺入太極兩儀台的地中。
白忍冬摔飛了出去。
他趴在地上,突然一動不動了。
短暫的靜默後,台下歡呼四起。
「贏了!」溫寒高興地抓住鍾隱月的胳膊,不住搖晃,「贏了,師尊!師兄贏了!」
蘇玉螢也抓著鍾隱月另一邊的胳膊晃:「師兄贏啦!!」
表面上看是如此。
可鍾隱月卻並不敢鬆懈。他偏偏頭,看向干曜門的方向。
果不其然,耿明機面無表情地望著台上,一點兒自己輸了的失落的沒有。
接著,他嘴角揚起一抹笑來。
那笑容詭異似鬼,幾乎要咧到耳朵根去。
鍾隱月心裡一咯噔,跟著重新看回台上。
沉悵雪同樣並未鬆懈,他仍然握著手裡的劍,死死盯著白忍冬。
忽然,白忍冬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抬起手,抹了抹嘴角的血。
跟他比起來,沉悵雪算得上是完好無損,身上基本沒什麼傷痕。
白忍冬死盯著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真是不會掩飾,算計在他眼中明晃晃的,和他的雷靈根一樣扎眼。
雖說已經無數次了,但沉悵雪對上他這般眼神,心中終究是不適居多。
他皺皺眉,手上重新擺好架勢,心中不安又欲盛。
白忍冬咳嗽了幾聲,朝地上啐了口血,朝他走了過來。
「你看起來沒打什麼好算盤。」沉悵雪開口說,「這裡是仙門大會。硬要第一,卻把自己搞得身敗名裂,對干曜門來說也不好吧。」
「少廢話。」
白忍冬冷冷放下三字,抬手朝向誅生劍,厲聲喝道,「劍來!」
誅生劍受了召喚,在地上嗡嗡作響,劇烈掙扎,而後從地中破土而起,重回到了他手上。
白忍冬重新握住劍。
握著手裡的劍,他突然笑了起來。
「你的確不錯,」白忍冬低聲說,「你的確不錯……師尊說得沒錯。」
他的語氣聽起來別有深意。
沉悵雪未動,皺緊眉,心中不安越發強盛。
「師兄,」白忍冬盯著他,眼中毫不掩飾地露出仿佛在看一盤肉似的精光,「你不做爐鼎,多屈才啊!」
白忍冬突然用劍刃一抹左手掌心,朝他沖了過來。
他來勢洶洶,勢如驚雷。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沉悵雪就不得不抬起劍來,格擋住這一劍。
突然,誅生劍劍身帶上了血光。
兩劍碰撞間,連他手上的聽悲劍也染上了血光。
突然,他感到靈力自體中猛地消逝,像是突然遭人掐住命口抽走了一般。
沉悵雪立覺不好,立刻抬腿一踢,跳起來往後一退,拉開了距離。
他低頭,就見自己這把聽悲劍的劍身上血光重重,顫抖陣陣,一種極其不祥的靈氣縈繞其中。
他又伸出另一隻手,攤開,其中也染上了血氣,靈氣也在緩緩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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