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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最後收了我的並不是你,但我是真真切切地感謝你。你對我有恩,我見過你舉世無雙的模樣,我當真是敬你的。」

「倒並非是我笑你,可你看看如今,」耿明機忽然笑出聲來,「自從你修為盡廢,就變成什麼模樣了?」

「面似靴皮,兩鬢秋霜,發稀齒豁……身無修為,道貌岸然,為了地位不得不見風使舵,有時候連路都走不了幾步了。誰還能記得,你也曾是這大會的桂冠?誰還能記得,百年前仙修界死了一片,是你獨自一人誅了妖后?」

上玄掌門彎彎嘴角,自嘲地無聲笑了笑。

「可即使如此,這百年裡,我也依然敬你。」耿明機說,「你沒了修為,又不想失了天下第一的名頭。打那日成了廢人後便偏心我,仰仗我,我也願被你仰仗。」

「我誠然仗著師尊寵愛,掌門仰仗,做了不少不可為的事。」

「可那又如何。」耿明機說,「我做再多錯事,也只是對著那些妖物罷了。對弟子,對你,對門中師兄弟,我何處不仗義。」

上玄掌門低低眼睛,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沒有言語。

「掌門,我今日所言,絕無虛假。」耿明機望著他,「五百年前,我倒在你門前,你扔了手中筆墨向我跑來,我一生都記得。」

「即使如今你成了這般廢人,做了諸多負我的事,我仍是敬你。」

「你只需坐著,看著我仍是天下第一就好。」耿明機道,「多的事,莫要多問。」

說著,耿明機雙手握著茶盞,將它抬到臉前,往上玄掌門跟前一送,畢恭畢敬地低了頭,而後以袖掩面,一飲而盡。

敬了茶,耿明機重重將茶盞砰地摔到桌子上。

上玄掌門目光涼薄地望著那空了的茶盞,依然沉默,眼裡卻有異樣的光一閃而過,不知是不是因著他這些話而想起了從前的自己。

次日的仙門大會依然展開著,來到忘生宗的許多仙修依然在場上比武奮戰打擂台。

大會又開了七八天,鍾隱月有日沒在自己位子上坐著,起身去四周轉了轉,偶然聽見了旁人在低聲叨咕。

那些人沒注意到他,自顧自窸窸窣窣地小聲說著話。

鍾隱月本沒在意,可走近了些,突然聽到一聲「干曜」。

他這才停下腳步,沒再往前,站在原地側耳聽了會兒,便聽見這些人是在小聲說著耿明機為何會瘦得這般皮包骨頭。

「有流言說,玉鸞長老飛升境界了,如今是大乘。干曜長老是生怕被比下來,這次便用了些法子,才會這個樣子。」

「這也說不通呀,玉鸞長老實力向來低微,就是飛升了境界也不必怕他的。」另一人說,「干曜長老怕他做什麼。」

「是呀,而且玉鸞長老一向都是干曜長老的狗腿子的。干曜長老揮劍嚇唬兩下,他哪兒還敢對著同門師兄長老動手?」

「而且,那沉悵雪這次居然在玉鸞門下!他不是干曜宮的弟子嗎?怎麼會在玉鸞長老那兒?」

「這次大會,玉鸞長老也不跟在干曜長老屁股後面了……」

「我那日還見他白了干曜長老一眼,真是大不敬!」

「我瞧著他性情真是大變了,不知是怎麼了。」

「不論如何,弟子都跑到別家門下了,他們天決門內,想必是出了什麼事了,可有誰聽過什麼風聲?」

「我怎……!」

話說到這兒,便有人一抬頭看見了鍾隱月。

那人嚇得臉色一白,慌忙拍了兩下同伴的胳膊。一群人一回頭看見他,立馬紛紛臉一青,不敢再言語。

鍾隱月又無語又好笑。

他朝他們笑了一聲,沒說什麼,徑直走了。

自打到了忘生宗,鍾隱月就沒聽到周圍人對耿明機現在這副皮包骨頭的樣子有什麼評價。大家都很默契地裝了瞎,對耿明機依然殷勤得很,好似看不到他現在這個白骨精似的模樣。

原來都在私底下嚼舌根。

鍾隱月越發覺得這本書莫名其妙了。修仙的沒有一個像修仙的,不是攀附權貴追求勢力就是欺軟怕硬道德綁架,竟然還會背後嚼舌頭,連口業都這麼沒事人似的在背後積攢。

仙修界要完了。

鍾隱月想著,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雖說妖后的事兒令人提心弔膽,可仙門大會打擂台的日子卻風平浪靜。

原書里,這大會辦了足足三個月。這會兒相當於在打預選賽,風平浪靜也是自然。

妖后肯定在等時機,魔尊也還沒出門——從系統上接了和魔尊有關的任務後,系統便告訴了他魔尊什麼時候才會來。

系統給他了個倒計時和去見魔尊的見面地點。鍾隱月簡單算了下那倒計時是多少天,結果算出來是下個月中旬。

瞧著這老哥們是嫌棄仙門大會剛開始的這兩天全是一群小弟子在小雞啄米地打擂台,乾脆在家裡睡大覺,要等下個月才出門過來。

鍾隱月這幾天細心地觀察過每個人,可畢竟還沒出事,誰都沒什麼可疑的。

又過數日,仙門大會的第一輪總算打完了。

進了第二輪,除了沉悵雪還在按原書戲份走,鍾隱月就不知道門下這幾個崽子還會抽到誰了。

結果,溫寒不幸抽中了忘生宗荀不忘的合神期大弟子。

那可是荀不忘的心頭肉,忘生宗頂尖的弟子,實力在全修界都排得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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