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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也不知,只是聽人說是用了些旁門左道的法子。不知會用出些什麼招來,總之若是不對,哪怕是感覺到一丁點的不對,都要及時投降下來。」

「我知道,你們都知道我和干曜長老不對付,想出口惡氣,但長老與長老間的惡氣,用不著你們出。我跟他有仇,我自己會報,不必你們上趕著替我撐腰,我還沒弱到那份上。」

「對我來說,他傷不到你們,才是最重要的,都給我把這幾件事記好了。」

「是!」

有問題直接投降這事兒,鍾隱月打兩月前就一直在給他們灌輸。

所以這會兒他們接受得也快。瞧著是都記到心裡去了,鍾隱月也就鬆了口氣。

他收回目光,往旁一看,就見泡著茶的沉悵雪在看著他。

沉悵雪朝他一笑,鍾隱月不禁訕訕縮了縮脖子,又別開了目光。

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喝完了茶,鍾隱月便讓弟子們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

幾人便起身離開,說好歹要在這宮舍里過個一月半月的,院子裡那般荒涼,還有雜草,瞧著實在鬧心,便去清掃一番。

鍾隱月點點頭,讓他們去了。

「不論怎麼說,我們這會兒在外界看來,還是天決門末尾之山。被人小看了去,分了這麼間宮舍,沒什麼辦法。」鍾隱月說,「苦了你們又陪我受人白眼了。待這次大會結束,想必便不會如此了。且先忍一忍吧,待這次回了山,我再好好補償你們些什麼。」

溫寒忙說:「師尊哪裡的話,弟子可沒瞧出來這兒差哪了!」

蘇玉螢也道:「說的就是!這院子也不過是許久沒被打理了而已,可沒比干曜山那邊差!」

陸峻也說:「再說了,只不過是外人還不知道師尊已是大乘了罷了!待忘生宗的知道了,不知要怎麼給師尊道歉呢!」

「說的是啊!」

弟子們又各個激動起來,鍾隱月看得好笑,便安撫道:「行啦,差不多得了。」

他一說話,弟子們立刻收起神通,安分下來。

「說起來,師尊,」蘇玉螢出言問道,「往年仙門大會,都是弟子們先比數日,而後長老們開始比武,以長老比武時得的名次決出天下仙門的先後之序,今年也是同樣麼?」

鍾隱月答:「還不得而知,忘生宗的今日忙著接人入舍,沒說起此事。大會的事,怕是要等到明日了……但既然往年都是如此,想必這一次也不會有所變動。忘生宗是出了名的淡泊寧靜,想必是懶得做什麼新花樣的。」

「這樣啊,也是。那我們就出去收拾院子了,師兄便在這裡陪師尊吧。」蘇玉螢說,「我們去就好。」

沉悵雪笑著點點頭。

溫寒一行三人便自行走了。

他們出了門去。門一關,沉悵雪便抬手,又給鍾隱月倒了杯茶。

三人一走,這過堂便冷清下來不少。

沉悵雪為他倒滿茶,收起茶壺,將它輕輕放在自己手邊。

「我發覺一件事。」沉悵雪說。

「何事?」

「師弟師妹在的時候,阿月不敢瞧我。」他故作傷心,「我一笑,阿月就不看我了。」

鍾隱月有些惱:「有什麼辦法?你一笑我就也想笑,更說不出什麼官話來了。弟子還在跟前呢,我總要裝一裝長老的樣子,你以後可別總這樣同我笑了,我的面子都要保不住了。」

沉悵雪沒撐住,立時破了功,輕笑起來。

「瞧瞧,你又笑。」

鍾隱月說著,也沒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

雖是笑了,可他心中又有些羞惱起來。他抬起手,不輕不重地在沈悵雪肩頭上砸了一拳頭。

「又欺負我。」鍾隱月罵他。

沉悵雪柔弱地順著他的力氣,往旁栽了半個身子,又搖搖晃晃地坐了回來,笑道:「哪兒敢呢,我可捨不得欺負師尊。」

鍾隱月再次笑罵了聲。

沒多與沈悵雪打罵笑鬧,鍾隱月斂了神色,正色道:「你知道顧不渡吧?」

「我自然知道。」沉悵雪說,「忘生宗的顧宗主,我見過她幾次。」

忘生宗雖有兩名宗主,但並不論正副。

兩人平起平坐,共為忘生宗宗主。

原文裡,耿明機的確帶著沉悵雪與她打過交道,只不過每次都是在顧不渡跟前貶低他。

顧不渡雖說對他們以笑相迎,但原文中寫她笑意淡薄疏遠,冷漠至極,似乎對這天下第一的山門絲毫不以為意。

她對耿明機絲毫不感興趣,往往是客套過後便轉身離開,連對仙修界極具天賦的白忍冬都是餘光瞥了一眼之後便再無其他,連叫都不會叫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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