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只費兩月就能自我衝破金丹期的奇才,若是用心教導,定能在這大會上贏了玉鸞宮,助干曜宮穩住天下第一的寶座。」
靈澤說,「可白弟子中了劍中法術,眼瞅著也不行了。師兄咽不下這口氣,畢竟這次大會他若贏不得,徹底敗下陣來,那可真的是在門中抬不起頭了。」
「除了白弟子,他門中又再無任何一人能靠得住。就算想拔苗助長,天賦沒到能拔苗助長的地步,拔了就與殺了無異。所以思來想去,干曜師兄便劍走偏鋒了。」
「聽聞是……用了些旁門左道的法子。雖說不至於是邪術,但也是上不來台的路子。」
「雲序師兄就只說了這麼多。至於那旁門左道的路子是何路子,他便不肯再說了。」
靈澤說著,又抬起手,掩住口型,湊近了幾分,在鍾隱月耳邊小聲說,「總之,一定是用來對付你的。這次大會,你可千萬小心。」
鍾隱月沉默了下,再次點了點頭。
這次仙門大會,耿明機自然是會十分針對他。
鍾隱月心中自然明白此事,倒是沒多意外。
鍾隱月飛升大乘,閉關而出後,門內一步步就沒了耿明機說話的地方。鍾隱月搶了他的首席弟子炸了他的山宮,掌門這個看誰強就給誰說話的性子,近日偏袒的對象也一步步換成了鍾隱月。
鍾隱月炸了他的山宮都沒人怪罪,耿明機又一步步失著修為。
他雖說人很囂張跋扈,跟個地頭蛇一樣盤在天決山說什麼是什麼,十分不講道理,但能做天下第一,也是有腦子的。
他知道仙門大會是他唯一翻身的機會。若是能在大會上壓住鍾隱月,天決門便還有他能說話的一席之地。若在此處還輸給鍾隱月,那在天決門的話語權可都全拱手讓給鍾隱月了。
思索間,忘生宗的弟子領著他們到了宮舍。
忘生宗雖說只有一座高山,但山並不小。
宮舍並不簡陋,四周竹林環繞。舍房是隔開的,每間舍房各占一個院子。
外界不知道天決門內的事,還將耿明機當成尊活佛供著。
入了宮舍,最大的院子就分給了耿明機。
弟子畢恭畢敬地請他入舍。那院子左邊就是竹林,院中也種了一片小竹。竹邊是一片花草,甚至還有一張石桌與躺椅。桌上擺了一套茶具,想來是張茶桌。
雅舍幽靜怡人,耿明機很是滿意:「不錯。」
弟子弓腰:「長老貴為天下第一,忘生宗自然不敢怠慢。這次仙門大會,還請您多指教。」
耿明機點了下頭,也不回答,抬起腳就跨過門檻。
剛進院子,竇嫻就高高興興地推開木門跑了出來,喊著他師尊拉著他的胳膊,把他往屋子裡帶。
長老們一個一個被弟子領進院子。
最後輪到鍾隱月的,是最裡面的一個,比耿明機那邊小了一半的院子。
忘生宗的弟子拉開遠門,向他彎下身子:「玉鸞長老,請。」
玉鸞長老看著一片荒涼,全是雜草的院子:「……」
鍾隱月想了想剛剛耿明機那片雅院,嘆了口氣。
外頭還是把他當成一個弱雞。
鍾隱月想。
忘生宗的弟子在一旁又說:「長老莫怪,這是不渡宗主特意為您安排的。」
鍾隱月心中乾笑,又有點看不懂顧不渡了。
他問:「你先起來吧。我問你,干曜長老那間宮院,也是不渡宗主特意安排?」
「正是。」忘生宗的弟子抬起身來,「宗主還有一言,請我務必要傳與長老。」
鍾隱月有些意外:「什麼?」
「宗主說,人之命數,為天所定;知天命者,不可擅言。縱曉他人之命,亦不可隨意妄言;若擾因果,命數大亂。」
「眾生之路,皆必由各人行過,旁人不可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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