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悵雪聞言,苦笑了笑:「師尊說得是。」
鍾隱月也朝他笑了笑。
正如鍾隱月所料想,之後掌門再沒有說什麼。
兩三日後,掌門讓浮日寄來了幾封信件。
裡頭寫道,鍾隱月不必再擔心干曜山宮的事,他上玄會處理好一切。鍾隱月所行之事都是為門下弟子所討說法,是為師長者應行之事,不必再過多擔憂。
而後,掌門又三番五次地強調了好多遍,要他一定要在近日給沉悵雪上鎖,不然無法和仙修界其他掌事人交代。
鍾隱月看完,發出一聲嗤笑,把信往手邊燒著的燈燭上一擱,全給燒了。
青隱這日從後山回來了,這會兒正趴在山宮裡守著他。見此,她便問他:「笑什麼?」
「笑世間真是勢利眼,不論哪邊。」鍾隱月隨口答,「這世道,真是誰強誰有理。」
第90章
青隱聽罷,樂了聲,優哉游哉地打了個哈欠,在軟墊上換了個姿勢,繼續趴著。
「這世間當然是誰強誰有理了。」她說,「雖說外頭的沒你們天決門這般明顯,各家瞧著兄友弟恭的,但仍然是誰境界越高,誰便在那些長老例會門中大事上,話語權更高,更能決定門中之事。」
「很正常,無論話說得如何好聽,拳頭硬也必然是最硬的道理。」青隱說,「怕你才會聽你的話。」
鍾隱月也深諳此理。
他點著頭,嘆聲說:「我也知道,只是覺得諷刺。」
「諷刺的還在後邊呢。」
「?」
青隱此話突如其來又頗有深意。鍾隱月怔了怔,詢問道:「師姑這話的意思是?」
青隱笑著搖了搖頭,卻不多說了。她別開腦袋趴了下去,閉上眼就開始睡覺。
瞧著是鐵了心不要和鍾隱月再繼續這個話題了,鍾隱月也無法再深問。他也只好把腦袋轉回來,繼續看掌門給的回信。
除了叫他不用再糾結干曜山宮一事與儘快給沉悵雪上鎖以外,掌門就再沒有別的事了。餘下的信里,也只是囑咐了他往後做事要三思而後行, 這次雖說干曜的確過分, 但他也不能做的這般過火。畢竟門中為了修繕干曜山宮,還費了不少人力。
掌門說, 他那幾道天雷下來,把干曜山宮燒得面目全非。雖說宮中法寶都是上好的, 沒至於被幾道天雷燒毀,可那些上好的玉壺酒盞全都被燒毀了,耿明機因此大發雷霆。
掌門還說,他理解鍾隱月,但畢竟師兄一場,天決門也是第一仙門,往後門中和氣還是重要的,叫他莫要再和干曜找不對付。
最後,掌門又提醒他,能召天雷乃罕見之事,如今天下能做此事的也唯有兩人而已,算上鍾隱月也才三個。
這等存在,對魔妖鬼三道來說乃是極其嚴重的威脅。若前些日例會中的猜測屬實,妖后與鬼王的確想要再次開戰的話,恐怕目標會從干曜宮轉移到玉鸞宮當中。
掌門囑咐他事事小心,最好再去加固結界一番。
還叫他有條件的話最好多上兩層。
鍾隱月看完,便把信燒了,然後寫了封回信,派宮中的信鷹碎瓊將信送去上玄宮。
他將信件綁在碎瓊腿上,抱著它走出宮門,站在宮前的屋檐底下,將它放飛了出去。
直到碎瓊消失在天際,鍾隱月才收回目光,走回宮中。
剛一邁過門檻,趴在軟墊上的青隱忽然開口:「說起來,那個上玄,好像一直在用信鷹傳信。都是掌門了,怎麼自打大戰以來,就從來沒用過玉鏡了?」
鍾隱月腳步一頓,往她那兒一看,就見她還趴在軟墊上,眼睛都沒睜。
鍾隱月完全沒多想,答道:「正是因為是大戰之後,才再也沒用過了啊。聽其他長老說,掌門修為盡失,平時都不怎麼用法術了。」
青隱輕笑了笑,不再多問。
她這模樣,讓鍾隱月心中有些不得勁兒。
坐回到書案前,鍾隱月越想越不得勁兒。
青隱好像話裡有話,而且是非常重要的話。但就這麼兩句雲裡霧裡的話,任鍾隱月坐在案前想得油盡燈枯,都沒想明白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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