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深處,一把劍應聲而起。一聲劍鳴後,一道劍光隨之飛來。
耿明機握住飛來的劍,拔劍出鞘,朝著鍾隱月就襲了過去。
鍾隱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朝自己衝過來。
他負著雙手,立在原地,一動未動。
耿明機一劍擊出。只聽砰地一聲,劍尖竟擊到了一面雷結界上。
劍被結界生生止住。
雷聲滋滋作響。耿明機手持著劍,咬牙切齒地用著力,卻根本無法刺破結界。
鍾隱月就站在結界後,眼神輕蔑地朝他揚了揚嘴角。
不過咫尺之距,可耿明機拼了老命, 都無法再近一步。
耿明機恨得咬牙切齒, 兩眼怒目而睜,眼中滿是血絲,恨意溢於言表。
瞧著他這模樣,鍾隱月冷笑出聲來:「干曜師兄,你早打不過我了。天下第一的位子,也該讓人了。」
耿明機當即氣得脖頸與額頭處青筋暴起, 破口大罵:「你混帳!!」
他手上一緊,烈火的靈根自虎口噴薄而出, 一鼓作氣衝上劍刃。
雷火相生,這會兒相互衝擊時, 便只聞轟隆一聲,炸成了一片火海。
嘭地一聲巨響,山宮裡雷火爆出,宮門被生生轟了出去。
坐在前院裡等著鍾隱月出來的竇嫻和白忍冬嚇了一跳。
有一個人被摔在宮門上,隨著爆風一同飛了出來,一個猛子就摔到了院門旁的宮牆上。
山宮裡煙塵滾滾。
竇嫻驚得站起。
她回頭望了下那飛出去的宮門和一同被摔出去的人,以為是那出了名的廢物花瓶的玉鸞長老,看都不看一眼,立馬望向山宮裡:「怎麼了?師尊!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呀!?」
白忍冬跟著站起。他敏銳地察覺到宮裡有人,且從他那散出的氣息來辨別,並非是干曜長老。
於是他擺出備戰姿態,高聲道:「是何人!?」
煙塵散去了些,鍾隱月邁過門檻,從其中走了出來。
他伸著手,在面前胡亂揮了幾下,揮散了煙塵,也咳嗽了幾聲。
他身後,沉悵雪跟著走了出來。
他手中持著聽悲劍。那劍身上水光環繞,正散著驚人的靈光,應當是剛剛出過手。
沉悵雪低斂眉眼,收劍入鞘。
看到他倆平安無事,竇嫻愣了愣,才明白過來什麼。
她臉色一變:「師尊!」
竇嫻一扭頭,朝著剛摔在宮牆上的那人奔了過去——很顯然,她剛以為那挨了摔的是鍾隱月,所以才看都沒看一眼。
她匆匆跑來,把耿明機從宮牆邊上的花草樹叢里拉了出來,扶了起來。
耿明機咳嗽不停,渾身都是髒污了。
竇嫻一邊關切他,一邊把他身上的土細細地拍乾淨,又不忘回頭來罵:「玉鸞長老,您真是太無禮了!師尊可是您師兄!」
鍾隱月走下台階,淡然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師兄若是為人不正,我動手就算是清理門戶。」
竇嫻臉色一陣扭曲。
耿明機咬牙切齒地瞪他——只不過他被打飛,還摔到了腰,鍾隱月又重擊了他的心口,他這會兒就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捂著後腰,上半身都直不起來,撅著屁股彎著身,瞧著十分好笑。
鍾隱月被他這姿勢逗笑了。
他停在院中,道:「師兄,如今門內的人是都敬你敬慣了,所以還都捧著你呢。可你要記得,我如今才是這門裡境界與法力都最高的修者,只是還沒機會向天下證明實力罷了。」
「我這個人,說到做到。」鍾隱月說,「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解不解。」
耿明機把牙都咬得咯咯響了。
他心中氣極、恨極、又怒極。他瞪著鍾隱月身後的沉悵雪,恨得幾乎要把牙根都咬出血來。
竇嫻拉著他,已經感受到了他異常憤怒的心緒。
她怯生生地:「師尊……」
耿明機深吸了一口氣,把嘴裡的血咽了下去。
「玉鸞……」耿明機聲音沙啞,「就因為一個靈修,你就要做到這個地步?」
鍾隱月坦然:「對。」
「他就是個靈修!」
耿明機抬起食指來指著他,「他就是個靈修!畜生!死了又何妨,在我這兒被我弄死又何妨!?礙著你什麼事了!你非做到這個地步!!」
「我就是看不慣。」
「……」
「我看不慣一個毫無過錯的靈修被你這般折磨,我也看不慣你這樣的人是這世間的天下第一。」鍾隱月道,「耿明機,你別再說廢話了,解不解。」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