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這麼一說,鍾隱月才想起,還有重生這麼一回事。
他忙問:【是誰? 】
系統還沒來得及回答,鍾隱月身上突然一重。
身後的人故意將他往前按下去,鍾隱月被壓得不得不往案上一倒,喉嚨里本能地驚出一聲「呃」來。
沒被沉悵雪握著的手本能地撐住了桌案。
給自己緩了一口氣。一偏頭,他就見沉悵雪整個人壓在他身上,緊貼著他,臉就貼在他耳邊。
沉悵雪眼神委屈,很不高興,臉上寫著些許對鍾隱月的責怪。
「師尊怎麼突然移開了眼睛呢?我明明與師尊離得這般近……師尊,這般不願意看著我嗎?」
鍾隱月下意識想反駁:「不是……!」
話剛出了個頭,沉悵雪又往下一壓。鍾隱月壓不過他,身子往下一倒,整個上半身都被迫貼在了書案上。
手邊的茶水被打翻, 灑了一小片水漬,蔓延到他被按在書案上的手心裡, 洇濕了一片。
鍾隱月的胸腔猛地一悶,感到些許窒息,剛說出口的話頭當即被悶在了嗓子眼裡。
沉悵雪瞧著柔弱,可到底是個劍修。
而且,他的天賦與修為也都不低。他身高體長肩寬腰細的,往鍾隱月身上一壓,再用些力,要想讓他倒在身下不得翻身,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鍾隱月倒在案上,悶得難受。他呼吸困難起來,顫著眼帘轉首一看,見沉悵雪那一片仍然黯然神傷的眼眸之中,竟多了幾分欣慰的高興。
能這樣壓住鍾隱月,他好像很高興。
鍾隱月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耳尖都紅了起來。
沉悵雪摩挲著與他十指相扣的手,往他臉上湊了湊,呼出的氣息打在他臉上。
「師尊,方才是看誰去了?」他問。
「……沒看誰。」
鍾隱月硬撐著一口氣回答。
「師尊騙人。」沉悵雪傷心道,「我都瞧見過好幾次了,師尊總會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也會和那處說話……是有什麼我看不到的東西,陪著師尊嗎?」
「沒有……你別亂說。」鍾隱月道,「你先起來,好不好?」
沉悵雪說:「我若起來,師尊又看向別人,那可怎麼辦?」
「不會……我現今與你是道侶,看別人做什麼?」鍾隱月控制不住地微顫著身說,「聽話,好不好?」
被他壓成這樣,鍾隱月還會耐著性子哄他。
沉悵雪被哄得高興了些,從他身上坐直起來,也把他從案上抱了起來,摟在懷裡。
鍾隱月終於呼吸順暢了,他鬆了口氣。
「師尊可不能看別人。」
沉悵雪低下身子。方才壓他那般狠,這會兒又幾乎要趴到地上去了。
他兩手往下,摟住鍾隱月的腰,一個勁兒地把腦袋往他懷裡擠。
「別人若不得師尊注視,大約也無妨,還能往前走。可我不行,若師尊不瞧著我,我便會心如刀絞,肝腸寸斷……若再想不開些,怕是要一劍自刎了。」
他把腦袋擠進鍾隱月懷裡,緊摟著他的腰。
「這世上,我可只有師尊了。」
鍾隱月怎麼瞧他怎麼可憐,嘆了一聲,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腦袋。
想來,這系統的事也沒什麼好瞞的,沉悵雪在他的事上又這般患得患失。若得不到一個答案,大約會真的徹夜難眠。
思及至此,鍾隱月便說:「不必多想的,也不是什麼值得你擔驚受怕的人,只不過是個會說人話的法器罷了。」
沉悵雪抬抬腦袋:「法器?」
「若要用你能理解的話來說,這的確就是個法器。」鍾隱月說,「是個從我那塵世來的,只有我能見著的法器。很是厲害,能插手此世天道,也能預知些未來,並非是個人,只是個有些智慧的法器而已,你不必這般擔驚受怕。」
沉悵雪臉上原本可憐又懷疑又害怕的神色立即放鬆了很多。他彎彎眼睛笑起來,又往鍾隱月身上貼了貼。
他是相信鍾隱月的,看這樣子是沒有再懷疑。
鍾隱月鬆了口氣。
【宿主。 】
系統又冷不丁冒出來。鍾隱月剛放下去的一顆心立馬又提了起來,看了過去。
【有關於「重生」的角色。 】系統說,【其中一名角色的身份,是您設定為「目標角色」的人物——】
【沉悵雪。 】
鍾隱月一下一下摸著沉悵雪腦袋的手立即一頓。
他眨巴了兩下眼,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不太認識漢字了。
鍾隱月睜大眼,把系統上顯示的這個名字來來回回瞪了十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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