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隱月抬手捏住他的臉,扯著把他往身邊拉:「主意真大啊你,我都沒教,你就敢御劍飛了?」
白忍冬被扯得臉都紅了,嗷嗷喊疼:「師尊!師尊!弟子是看那兔妖出來了,干曜宮的師兄師姐們都追上來,弟子想為師尊爭臉面才——」
鍾隱月臉色並未好轉,但將他鬆開了。
白忍冬捂著自己被拽紅的半張臉,哭喪著表情,委屈巴巴地望著他。
「用不著你給我爭。」鍾隱月皺眉說,「你才修道幾天,還正在摸索,不經師長教導,自說自話地一個人就敢嘗試沒試過的法術,一個搞不好就有可能走火入魔!以後不許這樣了,給我小心點。」
白忍冬捂著自己的臉:「是……」
鍾隱月看向其餘人。
遠處的邱戈和竇嫻也落到了地上來,華藥門的也同樣。
鍾隱月又看向一旁。
地面上已經被白忍冬轟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雷坑。一隻兔子髒兮兮地倒在其中一個焦黑的坑裡,一動不動。
它的身形比起一般的兔子來巨大很多,身形也瘦削極了。
路清見此,默了許久,緊張的臉上慢慢展現出放鬆許多的笑意來。
「師尊!」他回過頭,難掩欣喜,「師尊,那兔子死了!」
雲渡長老雖然面目依然平靜,眼睛裡卻也有和路清一樣壓不下去的光芒。
他搓了搓手,朝著鍾隱月走來。
他向鍾隱月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鍾隱月向他彎了彎身。
「多謝玉鸞長老相助!」
雲渡長老竭力壓著心中喜悅,平靜的聲音中卻仍壓不住話尾的顫抖。
他抬起身,說:「玉鸞長老果真是天決門中人,門下弟子竟有如此實力,果真不可小覷!」
鍾隱月淡淡:「雲渡長老過獎。」
「玉鸞長老不必如此自謙。聽聞您方才所言,這位弟子修道不過數日,竟然就能為民除害,除妖衛道,初次下山便能立下如此功勞,日後必定是人中龍鳳!」雲渡長老說,「那麼……玉鸞長老,雲渡之前所說的不情之請,還請長老成全。」
雲渡長老向他行一大禮,深深躬身下去。
華藥門的餘下幾人也都向鍾隱月深深行禮。
所有人都看向鍾隱月。
鍾隱月笑了笑,上前將雲渡長老扶了起來。
他笑意吟吟地對雲渡長老說:「長老這是什麼話,這兔子害死長老門中那麼多弟子,哪兒是什麼不情之請?只是我門下弟子太過不近人情……我瞧著,是將這兔子直接殺死了。若是屍骨也尚可的話,長老想帶走便帶走吧。」
雲渡長老大喜過望,當即朝著鍾隱月跪了下來。
「多謝玉鸞長老成全!」
雲渡伏地,竟然向他跪拜起來。
-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空中仍然盤旋著散不去的黑氣,鍾隱月舉著一張燃著火光的雷火符,走在前面,要帶著天決門的弟子回到棚子那邊去。
邱戈和竇嫻頂著一腦門子官司,臉色發黑,都對這次除妖衛道的事很不滿意。
兩人都很不甘。
可那兔子眼下已死,再不甘心都沒有什麼辦法了。
不過竇嫻心裡不舒服,開口就陰陽怪氣起來:「玉鸞長老好大的威風。除了妖,不趕緊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反倒將妖怪的屍骨留給他人,真是會做好人。」
鍾隱月沒理她。
被鍾隱月無視,竇嫻更氣了。
可她又不能當面跟鍾隱月叫板,便猛一轉頭,怒火中燒地瞪向沉悵雪:「沉師兄更是好威風啊!不與干曜宮的一同,反倒與玉鸞宮的相談甚歡!你是不敢殺這兔妖吧!師尊說得沒錯,你果真會與這妖怪——」
「師妹!」
邱戈厲聲喝住她。
竇嫻喉頭一哽,撇了撇嘴。
邱戈臨開口前,沉悵雪也瞪了她一眼,眼中殺氣騰騰。
不過竇嫻壓根不把他這威脅警告的眼神當回事。邱戈喝完一句,她還回瞪了回去。
「行了,你也不用這般咄咄逼人。」
鍾隱月突然滅掉手中的雷火符,回過頭,慢悠悠道,「那兔子還沒死呢。」
身後眾人皆是一怔,只有沉悵雪面不改色,不動如山。
「還未死?師尊是什麼意思?」溫寒懵懵道,「師尊是看出了白師弟並未將那兔妖置於死地,還將它交給了那些華藥門的藥修們?」
邱戈一聽,立馬急了:「玉鸞長老,你這是做什麼,你這豈不是把除了兔妖的功勞拱手讓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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