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隱點點頭,表示了解。
「只是那些華藥門的人剛才三番五次的強調,非要自己動手。我恐怕待我出手時,他們會節外生枝,倒不如設個局,將他們也拉進來,與兔妖當面對質。」
鍾隱月說,「如此一來,我也在場,他們也在場,也算他們參與了除妖,總不會對我有怨言了。挺好的,你好我好他也好,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師尊,你最後一句是說了什麼?」
「沒什麼,我自言自語。」鍾隱月說,「師姑意下如何?」
「我聽著不錯。不然,只怕你出手的時候,那些藥修會出面攔下,到時候場面混亂,反而不好控制。」青隱說,「他們極其堅持要自己動手處理那隻兔妖,估計其中深有緣由,大約也會防範著其他人對兔妖出手。就按你說的辦吧,到時候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鍾隱月點點頭:「我知道了。」
「師尊,要如何做?」白忍冬問。
「不論如何,當然是不能在那棚子裡動手的。」鍾隱月說,「一旦在棚子裡出手,肯定會傷到平民百姓,我有個辦法將她引到一處空地上,還請師姑協助。」
「我自然會幫你。」青隱說。
「那便好,先回棚子去吧。」鍾隱月說,「時候還早,況且白天的時候,我們這些仙修都在活動著,兔妖會十分警惕。等到夜晚再行動吧,我也得去布置一下。」
他的弟子們應聲說好。
鍾隱月領著他們離開。剛一轉頭,他才看到沉悵雪站在不遠處,目光有些愣愣地望著別處。
鍾隱月叫了他幾聲,都沒回應。
鍾隱月便走上前去,拉了一下他的袖角。
沉悵雪回過神來,一雙茫然的眼睛與鍾隱月對上了。
「怎麼了?」鍾隱月問他,「叫了你好幾聲了,都沒回應。是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沉悵雪微笑起來,搖了搖頭:「只是在想那兔妖的事,長老不必掛心。」
「是嗎。」鍾隱月仍是擔憂,「若有什麼事,一定要同我說。」
沉悵雪笑著點頭。
「那走吧,我們回棚子那處去。」
「好。」
-
西那母村的棚子裡,仍然是哀嚎一片。
村人們在棚子裡抹著眼淚,先前易震說去查看結界的幾個仙修都回來了。
仙修里,有幾個人都是藥修,正忙上忙下地為各個村人們查看著傷勢。
邱戈和竇嫻一人守著棚子裡面,一人守著棚子外面。
鍾隱月帶著人進去後,在裡面看了一圈,就將易震和溫道長拉走去了角落裡,說了些話。
心魔還在耳邊胡咧咧,沉悵雪耳邊耳鳴聲陣陣,頗有些頭痛。
他揉了揉太陽穴,望了眼鍾隱月。
鍾隱月還在和那兩人說著話。片刻後,守在這裡面的邱戈主動湊了過去,強硬地插上了嘴。
沉悵雪看見鍾隱月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去幾分。
有外人在,鍾隱月不得不竭力保持著面色平靜,但眼神里的嫌棄卻是貨真價實的。
沉悵雪忽然心情好了些,心魔卻在耳邊又叫起來:「看看,沉悵雪!等日後他知道你比邱戈還令人厭惡,那眼神可就不會再掩飾了!」
沉悵雪不吭聲了。
偏偏是白忍冬似有所感地一轉頭,瞧見了他微蹙起來的眉頭和臉邊因為隱忍而流出的冷汗。
白忍冬詢問:「沉師兄,你沒事吧?怎麼這麼多汗?」
本就心中不悅的沉悵雪此刻更想殺人了。
「沒事。」
剛應一聲,沉悵雪看到邱戈突然噗嗤一笑,眼神往他這邊瞟了幾下,對著那邊的人說了些什麼。
易震和那溫道長都頗為意外地往這邊看了過來,驚異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投到他身上來。
鍾隱月也往這邊看了一眼,他眉頭深皺著,似乎很不耐煩。
「你瞧,沉悵雪。」
心魔笑了起來,「你瞧他的眼神,像不像干曜?」
沉悵雪待不下去了。
「我先出去待會兒。」
撂下這一句,也不等他人回答,沉悵雪回身抬腳就走了。
白忍冬挽留的話剛到嘴邊,就被對方毫不留情的背影塞了回去。
「沉師兄真的沒事吧?」白忍冬訕訕道,「他剛剛一路都沒怎麼說話,還有點聽不到別人叫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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