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明機朝他怒氣沖沖地走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拽他。
「住手!」
掌門怒拍書案,從喉嚨里擠出嘶啞的喝聲。
上玄掌門向來低聲細語好脾氣,從未如此喝過人。
耿明機身形一頓。
他看向上玄掌門。
上玄掌門從座上站起,雙手負在身後,眼睛微眯地望著他。
「切莫錯上加錯。」掌門啞聲說,「廣寒,白榆,你二人先將干曜領至天牢去。」
廣寒長老和白榆長老互看一眼,目光複雜。
「憑什麼我要被打入天牢!?」耿明機一甩袖子,瞪著掌門,「那狐妖吃了人,吃了半個村子!要不是我去的及時,那一整個村子都沒了!」
「我是除妖衛道,可我也不能讓她白白死了!死得那般輕鬆,如何對得起黃泉之下平白無故遭害的蒼生!?」
「我這仍是衛道!我在還怨靈一個安寧,這怎麼不算衛道!?」
「放肆!」掌門怒道,「不將妖誅殺,留她一命回到這山上,將她私藏處以極刑,算什麼衛道!?」
「你若心中不公,你大可留她一命去那村子裡為死去的村人磕頭謝罪,當著那些村人的面要她以牙還牙!能光明長大的做法那般多,你又為何背著眾人私自行事!」
「我看你真是昏了頭了,去天牢冷靜冷靜吧!」掌門冷眼瞥向廣寒白榆,「給我將他帶去天牢,我日後再去審問!」
掌門是真動了火了。
他平時根本不動火,一真動起怒來,那可真是恐怖極了,誰也不敢說什麼。
廣寒長老和白榆長老不敢再為耿明機辯解,趕忙點了頭,起身離座,拉著啞口無言卻目光怨毒盯著上位的耿明機,匆匆離開了山宮。
掌門坐回座位上,臉上神色平和了些,但面色還是陰沉著。
靈澤長老說:「掌門,干曜山那邊該如何是好?」
「暫時莫要將此事告知弟子。」上玄掌門說,「諸位山頭上的弟子亦是同樣。待回了山,勞煩諸位對弟子說,此事已著手調查,切莫胡言亂語。」
「是。」
「這一下子,干曜山便沒了山宮主……」上玄掌門嘆氣,「罷了。你,你便是沉悵雪?」
掌門看向沉悵雪。
沉悵雪向他行禮:「弟子正是。」
「你待會兒回了干曜山,就同弟子們說,你們師尊要去隨我一同調查此事,暫時不在山中,一切就以師尊閉關時來各自自處。」掌門說,「干曜山是天下第一劍山,山中的弟子都有分寸,應當不會自亂陣腳。」
沉悵雪恭敬應下:「是。」
「今日之事,就先到這裡吧。先放一放,待他冷靜了,我再去問問細節,再想想該如何處置。」上玄掌門望向座上所有人,「可有人還有話說?」
鍾隱月瞥了眼雲序。
雲序尷尬無措,被鍾隱月這樣淡淡地挖了一眼,臉色立馬全部漲紅,更用力地回瞪過來。
鍾隱月笑了一聲,又淡淡地把視線挪開,視他如屁。
雲序臉更紅了,氣得吹鬍子瞪眼。
餘下的三人都沒有說話,掌門便拍了板:「既然都無話要說,今日就到此處,三位散了吧。玉鸞,你留下來。」
鍾隱月本來也打算留下來,跟掌門單獨說些話。
可對方突然主動找過來,鍾隱月愣了愣:「啊,是。」
「你也留下。」上玄掌門看向沉悵雪。
沉悵雪比鍾隱月還茫然,睜大眼睛眨巴了兩下。
靈澤長老本性不愛八卦,壓根就不好奇掌門是何事。反正沒叫她,她起身帶著隨行弟子就離開了。
雲序更是沒臉呆了,氣得甩著袖子就出了門去。
鍾隱月離座上前,站在掌門的案前,負著雙手聽他說事。
上玄掌門慢悠悠地坐在座上,開始泡茶。
面對鍾隱月,他神色好看了不少。他一邊弄著手上的事,一邊頭也不抬地問他:「干曜今日出事,你是如何想的?」
「玉鸞心中震驚。」
鍾隱月面無表情地說。
上玄掌門笑了聲:「我怎麼瞧著,根本不震驚?」
「若是事事都浮於表面,豈不心中所思何事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鍾隱月說,「雖瞧不出來,玉鸞心中也是對此十分痛心的。」
「原來如此。」掌門點點頭,道,「干曜今日出事,我心中也十分痛心……我什至不知此後該如何面對他。」
說到此處,掌門又嘆氣,「我是知道他對那些妖物深惡痛絕的……因著這份恨,他才遲遲無法得封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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