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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低頭,兔子也抬起頭來。

它目光無辜,乖巧可愛。

鍾隱月又抬頭看向白忍冬:「這不十分乖巧麼?」

鍾隱月一轉移目光,那兔子登時目光如劍兇狠灼灼地瞪向白忍冬。

什麼兔子啊還會變臉的!南曲班子養的兔子不成!

白忍冬再想起之前這兔子張嘴咬他的那一口,越發有苦難言,也深知深遭兔子變臉行徑毒害的鐘隱月多半不會相信他。

他也無法解釋。

這該如何解釋? 「師尊你被這兔子騙了這兔子會變臉的他對你就乖巧可愛對我就怨毒如殺父仇人」——親娘的嘞,誰能信。

白忍冬放棄控訴,深深嘆氣。

下了早課,離了玉鸞山宮,走在往外山去上下一學課的路上,白忍冬嘟囔著同溫寒抱怨:「我還是不受這些動物歡迎啊。」

溫寒詢問:「怎麼,從前有過什麼事嗎?」

「師兄也知道,我從前在山下流浪,沒少從狗嘴裡奪過吃的。」白忍冬說,「也不知怎的……大約是流浪久了,身上的戾氣頗重的緣故,後來流浪過很多地方,那些貓貓狗狗的都不喜歡我,打見我第一面就毫無善意。明明能對著路人搖尾巴乞憐,偏生對我就只會又吼又咬。」

「如今修了道,這隻兔子也是如此。我想,是不是我命中帶了什麼,註定親近不了這些小東西?」

溫寒哭笑不得:「師弟別想太多,你從前不受貓狗喜愛,也只是生活艱苦,只顧得上自己,故而弄得一身戾氣罷了。至於這隻兔子,我想是感受到師弟身上覺醒沒幾日的雷靈根,才如此不親近你。」

白忍冬怔了怔:「竟是這般?」

「是呀,雷靈根雖說是萬里挑一的異靈根,但也是最為殺伐決斷,殺氣最重的靈根。師弟有所不知,這雷靈根還被叫成殺神靈根。人體內的靈氣涌動,這些靈物都感受得到的。這兔子想必並非是厭你,而是懼你。」

白忍冬猶疑:「可是師尊不也是……」

「師尊雖也是雷靈根,但可是宗門長老呀,早已能自如控制靈氣,雷靈根的殺伐之氣自然也能收放自如。可師弟方才覺醒,靈氣雖運轉起來了,卻還不能完全壓制,更是近日才懂得該如何收放些。還未完全能夠控制體內靈氣,自然無法抑制雷靈根原本的殺氣,那兔子自然會懼怕些。」

陸峻摸摸下巴:「不過那兔子,我瞧著養得差不多了,師尊也是時候該放它歸山了,總養在山宮中也不好。」

「是呀,那兔子看起來很懼師姑祖。每次師姑祖一進宮,它不管在幹嘛,都立馬不動了,看師姑祖的眼神都很害怕。」溫寒嘆氣,「若是師姑祖不在,師尊說不定還會將這兔子一直養在宮中。染了師尊的靈氣,想必它也會很快變成只靈兔,能做師尊的靈獸的。」

陸峻哈哈地笑:「不能不能,師尊已有了師祖留下來的靈獸,其他的可萬萬不能留了。」

「這我當然知道的!」

三人閒聊著走下山。

是夜,鍾隱月為兔子拆開了身上的白布。

它身上的傷已經全都痊癒。鍾隱月扒開它的皮毛,仔細檢查,確認再也瞧不見傷口後,終於放心。

「好了,都已經全都好了。」他笑起來,「你可以放心去山中過你以前的日子了。我就只留你最後一晚了,若是留你太久,只怕野性都沒了,再也沒法去做野兔子。」

兔子看著他,待他說完,便趴了下去,又閉上了眼睛,似乎是毫無感想地同意了。

鍾隱月輕笑了聲。

時間不早,他也困了。

鍾隱月打著哈欠跟它說了晚安,梳洗一番後,便進內宮睡覺去了。

他在宮內一揮手,於是山宮內的燈燭皆熄。

一片黑暗中,兔子聽見內宮傳來窸窣之聲,是鍾隱月入榻了。

它豎起耳朵。

片刻後,它聽到了平穩的呼吸聲。

兔子從羅漢床上躍下來,朝著內宮蹦蹦躂躂地「走」了進去。

它站在門檻前,站起身子,望向那榻上的人。

玉鸞宮的內寢宮一切從簡,那榻上只有層薄薄的幔紗,卻也足夠遮擋兔子的視線。

鍾隱月背對著他,蓋著一層被,烏髮散落在床上。

他安靜極了。

「來看最後一眼?」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兔子嚇了一跳,猛地一蹦。

他回頭,白狐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後,眯起眼笑著看他。

「兔子真是容易嚇到。」她說,「放心吧,他醒不了。你也不用裝了,我知道你能說話,也知道你是誰。」

兔子皺皺眉,心中懊惱又不敢妄言,只向她點點頭,開口:「青隱靈主。」

青隱搖搖尾巴,嗯了聲:「你走吧,明日干曜便要去你宮舍中尋你了。若是不在,又不知你會被怎麼樣了。」

兔子撇撇眼,沉默不言。

他又回過頭,瞧了眼已經入睡的鐘隱月。

「捨不得?」

青隱問他。

兔子又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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