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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隱月又撲又抓,卻連連撲了好幾個空。

什麼鬼! !

這兔子身手意外地厲害,敏捷極了,每每鍾隱月撲過來時它都能及時跳起,彈跳力還相當恐怖。

腿上受著傷,還能一跳跳這麼遠這麼高!

「你真只是個兔子嗎!?」

鍾隱月受不了了,邊追邊喊起來。

眼瞅著那兔子身上剛包好的白布又被血染得紅了起來,鍾隱月心中焦急。

「別跑了!」鍾隱月喊,「傷口都裂了,你發什麼癲啊!」

兔子充耳不聞,依然滿屋子亂跑。

最終,鍾隱月瞅准兔子要起跳的方向,一把撲了過去,這才終於將它抓住制服。

鍾隱月氣喘吁吁,摟住兔子,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玉鏡從它嘴裡掰了出來。

「你有什麼毛病啊你,非要跟我搶這個……你看看,傷口都裂開了吧?」

鍾隱月嘟嘟囔囔地抱怨著,抱著兔子拿著玉鏡回到羅漢床前。剛把玉鏡放到手邊,鍾隱月低頭一看,瞧見這兔子的一雙眼睛還在死盯著這玉鏡,對它還是虎視眈眈。

出於害怕剛剛那出他追它逃戲還會再上演一遍的擔憂,鍾隱月默默地將玉鏡放遠了些。

兔子在他的懷裡不甘心地掙扎了兩下,似乎十分想要那玉鏡。

鍾隱月莫名其妙,心中犯了會兒「難不成這兔子是個靈獸對那法器有感應」的嘀咕。

可兔子身上的傷崩裂了,瞧它剛剛那個瘋勁兒,鍾隱月也不能把玉鏡老老實實地給它。

鍾隱月就將它按在原地,一邊出言安撫著,一邊將它身上的傷又處理了一遍。

「好了好了。待你好了,那個玉鏡我給你就是。」鍾隱月說,「別動了,自己身上痛自己不知道嗎?」

兔子最開始掙扎了兩下,後來在鍾隱月的話語聲里,也慢慢不動了。

它抬著頭,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鍾隱月。

為它處理好了傷口,鍾隱月拍了拍它的腦袋,要它別再亂動,才起身去一旁拿起玉鏡。

兔子見狀,眼睛裡閃過諸多慌亂,連忙起身欲動。可剛一動彈,雙腿的劇痛就將它強行扯住,留在了原地。

不行。

剛剛那一通上天入地的胡鬧已經將兩腿用得幾近廢了,如今動一動都牽筋連骨,根本無法動彈。

兔子只能看著鍾隱月去拿起了那枚玉鏡。

兔子絕望地閉上眼睛。

鍾隱月摁下了玉鏡上的播放鍵。

玉鏡上出現了影像。

影像不是很清晰,但能看清具體的人事物。

這是白忍冬那晚被發現時的附近周圍,是玉鸞山的山門處。

鏡頭就擺在白忍冬旁邊,將他的面容和身上的情況照得一清二楚。

白忍冬躺在地上,昏得很是徹底,身上有一團白色雷團在涌動著,周身是山火的火海。

不多時,山上下起了雨。

隨著雨幕,有一個人走進了畫面里。

這是個一身白衣的人。瞧著裝束,是某個弟子。

是誰?

鍾隱月迅速把原書和原主記憶里所有可能的人過了一遍。

突然,玉鏡中的影像轉換了視角,猛地將鏡頭懟到了持劍人的臉上。

看見那人的一瞬間,鍾隱月登時瞪大了雙眼。

他目眥欲裂,死瞪著這個白衣人手拎著一把劍,走向了白忍冬,一劍刺了下去,然後劍飛了。

此人眉目陰暗,眸中滿是怨恨,卻是鍾隱月最熟悉的那雙桃花含情眼!

沉悵雪! ? !

鍾隱月突然大腦一片空白。

白了好半天,他腦中終於蹦出了一個字兒來。

啊?

啊? ?

啊? ? ?

玉鏡里的沉悵雪又上手掐住了白忍冬的脖子,卻被彈開了手腕。最後他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在原地呆了會兒後,伸手給白忍冬捏了個法術,轉身離開。

影像結束了。

鍾隱月的目光迷離起來。

他腦子一時有點轉不過來了。

怎麼回事?

不是沉悵雪要他悉心教導白忍冬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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