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自然都知道。」鍾隱月說,「這些靈修雖與妖修同根而生,但畢竟心境不同,既然願意走上正道……我等還將其如此一竿子打死,也是很不公平。」
「是倒是如此,可仙修界幾大掌事也有過例會,最終也是決定禁止靈修進入仙門了。」廣寒長老說,「這也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事。且你今日問的事,可不是這些靈修是否該進入門下的事兒。」
鍾隱月這會兒也正覺得莫名其妙:「師兄說的是。不知師兄所說的這些,和沈悵雪是……」
廣寒長老沉默了。
片刻後,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面色沉重道:「師弟是否記得?百年前,妖后之事後,仙修界的掌事們便有過例會。因著靈修妖修同根而生,靈修又鮮有能好生修行的主,總是頻生事端的事,掌事人們便下令禁止世間靈修進入任一仙門修行了。」
「可這規矩,並不是死的。」廣寒說,「若是有仙者覺得此事不公,願意教導靈修,也並非不可。」
「畢竟正如師弟所說,如此一竿子打死很是不公。可靈修易生事端,也是真的。」
「因此,掌事人們便立了這麼條規矩。」
「靈修若想入仙門,便必須請自己的師尊與自己立起一道契法。」
「此契法,名曰命鎖。」
「我知道。」鍾隱月說,「這命鎖便是一方能徹底掌控另一方的靈法。靈法起後,被締結者會被強制性服從締結此法者的命令……不僅如此,如若締結者下令,這命鎖還會以締結者的靈根性為法,將被締結者折磨得死去活來。」
「想必,那些掌事人也是為了徹底管好這些靈修。」
廣寒長老點點頭:「不錯,且這命鎖會在被締結者身上留下印記。」
鍾隱月知道這事兒,這命鎖還只會在被締結者身上留下印子。
原書里,劇情後期主角就在別的宗門裡遇見過一個狐女,她便是這樣的。那命鎖在她脖子上圍成醜陋的一圈,瞧著跟個囚犯一樣。
話說到這兒,鍾隱月明白廣寒長老的意思了。
他兩眼一瞪,驚異道:「難不成……」
「命鎖會留下印子的地方,是締結者定的。」廣寒長老臉色諱莫如深,又別開臉看向他處,「說起來,沈悵雪那孩子,我記得身上有一處留有個很怪的印子。」
鍾隱月面色一沉。
廣寒長老忽的鬆了口氣出來,又立馬揚起笑顏來:「我就說這麼多了,師弟可要記得答應我的事。」
他的笑臉十分刺眼,鍾隱月越看心中越煩。
鍾隱月沉下氣來,低下眉眼,行了一禮道:「多謝師兄相告。」
廣寒擺擺手,又拍拍他的肩膀,將他扶了起來。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仙石。
廣寒長老走在前面,帶上自己的弟子後,便回頭道:「那,我就先走了。」
鍾隱月再次拱手向他行禮,低著頭送他離開。
廣寒長老回頭信步離開。
待他走了,鍾隱月才直起身,甩了甩兩隻袖子,撣撣身上的灰。
跟著他一起低頭的白忍冬抬起頭,悄悄道:「師尊,您方才都和廣寒長老說了什麼?」
「沒什麼,別打聽。」鍾隱月說。
嘴上這麼說,鍾隱月面色卻並不好看。
居然還有這麼個隱藏設定。
靈修地位低賤的事,原書里倒是說過,鍾隱月也知道。
可廣寒長老今天跟他說了這些,無非是在委婉地告訴他:沈悵雪是靈修。
他不是人。
他可能是花兒草兒狐狸兔子貓貓狗狗長蛇柳條——總之不是人。
廣寒沒有明說,可能是怕隔牆有耳,又或者是怕乾曜事後算到。
那怪不得乾曜能那麼果決地在白忍冬需要時送他去死。
他收了沈悵雪,但也根本沒有把他當成弟子。他全當那是個自己撿回來養,能忠心耿耿幫自己做事的畜生。
他不是人,乾曜也沒把他當人看。
所以主角需要的時候,乾曜能立刻把他殺了。
估計在他眼裡,殺沈悵雪跟殺雞做菜沒什麼區別。
鍾隱月越想眸色越暗。
「師尊,師尊。」
白忍冬又出聲叫他。
鍾隱月低頭:「嗯?」
「師尊在思慮何事?」白忍冬關切地問他,「師尊臉色不太好,是沈師兄又出事了嗎?」
「沒有。」鍾隱月說,「只是想入神了罷了,你不必憂心。行了,今日可是大典,你也隨為師去逛逛吧。」
白忍冬立刻高興起來:「是!」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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