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迴廊是個小花園,裡面載著幾株山茶花與迎春花,還挖出了一小塊地方養了幾隻錦鯉,眼下日光落在水面,波光粼粼的十分耀眼。
方隱攸蹲到池邊,用劍鞘逗弄著裡面的錦鯉。
「不換。」
方隱攸拒絕的理直氣壯,「我喜歡那尊玉佛。」
昌譽聞言氣極反笑,「方隱攸,你信佛嗎?」
方隱攸起身,仰面照著太陽,笑道:「不信。」
「那你喜歡玉佛?」
「它貴。」
昌譽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不問自取,視為賊也。」
方隱攸無所謂的聳聳肩,繼續往前走,穿過一扇圓拱門後進了他如今住的院子。
這是個三合院,院中辟出方方正正幾塊地,上面都規整的種了些花草。
東廂房門口種了一株銀杏,樹下砌了一個石桌,桌上擺著一套茶具,煮茶的風爐里的碳火還未燃盡,顯然是有人剛離去不久。
方隱攸走到石桌邊坐下,手撐著下巴望著一旁滿臉怨懟的昌譽。
「真捨不得?」
昌譽點點頭,喪著臉說到:「那可是我帶著弟兄們從一夥山匪手裡九死一生才搶來的!」
「搶來的?」方隱攸聞言輕笑一聲,「既然是白拿的,那我便更不能還給你了!」
「方隱攸!」昌譽也氣了,腳一跺,朝著方隱攸狠狠道:「你若是不還給我,我就——」
「就如何?」
柳扶斐的聲音不其然的出現,昌譽聞言臉上立刻堆起討好的笑,他轉身看向站在拱門前的柳扶斐,「就告訴他這玉佛該如何養護,免得時日久了蒙了塵。」
柳扶斐挑挑眉,緩步走到方隱攸身後。
「昌掌門多慮了。」柳扶斐的手輕輕搭在方隱攸的肩膀上,笑道:「這玉佛珍貴難尋,我必然是要日日把玩的,保它一粒灰都不會沾。」
昌譽撇過頭翻了個白眼,然後轉過頭看著柳扶斐微微一笑,「忽然想起來我門中還有些事務未曾處理,我就先回去了。」
柳扶斐不置可否的回以淺笑,方隱攸則是朝著他擺擺手,「有時間多練練功,別一天到晚的惦記著幾點金銀。」
昌譽想說我若是不惦記只怕整個七星門都要被你們兩人搬空,但是顧忌柳扶斐的身份他也只能呵呵一笑,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人出了院子,柳扶斐筆挺的脊樑瞬間塌了下來,整個人都壓到了方隱攸的肩膀上。
他湊到方隱攸耳邊,語氣曖昧的說到:「方隱攸,今日諸事皆宜。」
「嗯?」方隱攸有些疑惑,「你要做什麼?」
柳扶斐的手往前一伸,從他的肩頭滑到腹前,指腹緩緩摩挲著他衣襟上繡的暗紋。
「方大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日在並陽縣許下的諾言是不是該兌現了。」
方隱攸無語望天,「柳扶斐,你要不要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
柳扶斐戲謔一笑,「春日明媚,是好時候。」
柳扶斐順勢扣住方隱攸的手腕,用力將他從石凳上拉起來後攬著他的側腰一轉身,將人困在銀杏樹幹與胸膛之間。
日光穿過樹葉的細碎光影在兩人衣袂上流淌,簌簌聲響里傳來低語:「難道你想賴帳不成?」
方隱攸的後背貼著崎嶇的樹幹,腕間脈搏在柳扶斐的掌心跳得紛亂。
他垂眸望著柳扶斐腰間晃動的冰蠶絲縷帶,忽然想起初見時他腰間系的好像也是這樣的麻煩東西,還織著繁雜的祥紋。
「去屋裡。」方隱攸忽然偏頭咬住柳扶斐肩頭一片銀杏葉,青澀的草木氣息在齒間漫開,「石桌太硬。」
九步之遙的臥房飄著安神香,金狻猊香爐吞吐的菸絲纏繞著雕花窗欞。
紫檀雕花床榻上,青色的紗幔帳簾上繡著盛開的牡丹與翠鳥,風起時紗幔搖曳如煙,盤腿坐在絲綢褥子上的兩人的身影變得朦朧起來。
柳扶斐抽出方隱攸的髮簪時,迅速貼近他的後頸,傾斜而下的青絲將他掩在其中,他閉上眼用唇肉輕觸著那道紅痕。
嗓子裡發出一聲聲滿足的喟嘆,「方隱攸...」
方隱攸反手替他取下髮簪,然後將兩根髮簪並蒂放在床頭,一白一紅,相依相偎。
柳扶斐的雙手自後方攀上方隱攸的脖頸,白皙纖長的手指交錯著捧住他的下頜,隨後微用了些力道將他的下巴抬高。
方隱攸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嗓子,堅硬的喉結摩挲過柳扶斐的虎口。
柳扶斐啞著嗓子低笑幾聲,「別緊張,這幾日我好生研究了許久,必定讓你感覺到此事的妙處。」
方隱攸聞言咬了咬唇,低不可聞的輕哼一聲當作回應。
他眼睛微眯著,眉眼間染上了欲。色,多了許多風情,少了許多冷淡的殺意。
柳扶斐右手的中指與無名指往下一掃,撫過方隱攸的臉頰後按住他早就變得滾燙濕滑的嘴唇。
「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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